“我可告訴你,我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見識。既然是跟你沒關係的事,就別在這浪費我的寶貴時間,趕緊讓開、讓我把她給帶走,我不跟你計較!”
男人態度越發惡劣起來。
說著,他便已經作勢要衝上前來,推開雲雅、並將她身後的人給帶走了。
眼看著這比自己高出整整一頭多、身材魁梧的男人湊過來,雲雅說內心之中絲毫沒有什麼壓迫感,是騙人的,但那邊小紅正攔著有些激動的老伯,無暇顧忌到這邊,她得撐起來場面,絕對不能慫了!
想到這,她挺直腰板,努力裝出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
偏偏,那男人完全不吃這套,整個人還是直接衝了過來,目光明確的就是那個姑娘。眼看著他的手已經快要捱到自己身上,雲雅一咬牙,抬手就要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人給推開。
正在她的手馬上就要觸碰到那個人的衣襟時,一條鞭子突然從旁邊某處飛過來,纏繞住那人的腰部,然後猛地將人給向後拽出去好幾米遠、才再鬆開。
那男人踉蹌著後推開兩步,才好不容易站穩,憤怒的朝揮鞭子方向望去。
“哪個龜孫子,竟然敢偷襲我!”
雲雅和其他的人也相繼轉過頭,朝著揚鞭子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女子邁著大步、手中鞭子拖地,沒有絲毫愜意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雲雅瞳孔不由得睜大,一陣驚喜: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啊!
一身騎馬裝的女子高揚著下巴,徑直走上前來,雙手環胸,停在了男人的另外身側,“挺大個人,卻在這欺負人家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真是不嫌害臊!”
“哪來這麼多喜歡管閒事的臭丫頭!”
男人的臉頰寫滿了不悅。
轉而看向那個老伯,他眉頭緊緊鎖起,“我說老頭,你要是壓根就沒想把閨女給賣了,那就趕緊還錢,少在這跟我找來這一個兩個的耍無賴!你要是再這樣,那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們就衙門見吧!”
那老伯聽到這話一臉驚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說著,他轉而看向了雲雅身後的姑娘,“好閨女,趕緊跟他走吧,算爹求你了,就當看在爹養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跟他走吧。他都說了,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他們往後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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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雅頭上驚險黑人問號。
她這是聽錯了嗎?一個當親爹的,竟然口口聲聲勸說著自己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去抵債、跟別人走。
這是一個為人父的,該說出來的話嗎!
旁邊騎馬服的女子,顯然做事比雲雅更加衝動,整個人直接衝了上去,一把狠狠揪住了那老伯的衣領,“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這是你的女兒啊,結果你竟然要把她賣了抵債?你配為人父嗎!”
見她們一直干預其中、不肯走,那老伯也急了,言辭開始不善。
“我賣不賣女兒的,是我家裡的事,跟你們幾個外人有什麼關係!我供她吃供她喝這麼多年,現在我窮困潦倒的,她幫我解個圍怎麼了!趕緊走趕緊走,別耽擱我們的事情!”
這一刻,那被嚇得不輕的姑娘,終於說話了。
這還是雲雅到現在,聽見她說過的第一句話,“爹,我可以去借錢,我不想去青樓……”
難怪這姑娘如此的抗拒被帶走,弄了半天,這個看著膀大腰圓的男人,竟然青樓那邊、負責到外面去招攬人的!
聽到這,雲雅將那姑娘護得更加嚴實了,不打算讓他將人帶走。
雖然說事不關己,這也確實是人家的家務事,但這跟逼良為娼、助紂為虐,又有什麼區別?她雖然沒有幫著那青樓的男人抓人,卻也眼睜睜看著,一個好好的姑娘,卻不得不一步步的,誤入歧途。
這麼想著,她轉過身去,冷冷的看向了那個老伯,“聽見了嗎,她不願意!”
“你生她養她是沒錯,所以你可以在你老了以後,要求她贍養你、為你送終,可她卻只是你的附屬品,而不是你的所有物,並不是這一生、都要做那個任你擺佈的提線木偶。況且,她也說了,她會借錢替你還上,也沒有說要不管你。”
姑娘卻扯了扯雲雅的衣袖,衝著她連連搖頭,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恐懼,“她不是我親爹!”
“我小的時候和家裡面走散了,一個人穿行在這大街之上,舉目無親的。在我最絕望和無助的時候,他出現了。我以為,他是救我出水深火熱的好心人,可事實上,他就是個整天遊手好閒的賭徒,把我領回去,不過就是為了讓我給他洗衣做飯。”
說到這,她咬了咬唇,“我曾經偷聽到他和旁人講話,他嗜賭成性、喝完酒還有暴力傾向,年紀一大把,卻根本就沒有哪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所以,他心裡打著的算盤,是等到我滿及笄之年,就娶我正式進門,讓我照顧他、給他生孩子,傳宗接代!”
雙拳已經攥得咯噔咯噔作響,雲雅滿眼憤怒火的看向那老伯,恨不能撲上去活活撕了他。
他這人看著好像老實本分,卻竟然是如此骯髒之人,年紀一大把,竟然連個十歲出頭的孩子都不放過,更甚至現在、被債主找上門來,還想著將這姑娘推出去抵債?
那老伯的心思被戳穿,惱羞成怒,“住口!你這個賤蹄子!老子供你吃喝,給你衣服穿、地方住的,難道是餵了個白眼狼嗎!現如今我有難當頭,你去給我抵個債,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看你是忘了,你當初之所以沒被餓死凍死,還不是我收留的你!”
“住口,虧得你有臉說出來這種話!”
騎馬裝女子滿臉氣憤,手裡面的鞭子一甩,狠狠抽打在地上,“我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