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刺激得爬起身來,朝雲雅奮進撲去,雲雅目力敏銳,發現張氏的指甲有半個指節長,裡面還夾雜著一些分不清顏色的物質。
好像是泥土,又好像是肉糜……
要是給張氏抓傷,不得破傷風才怪!雲雅自然也能避開,君御比她更快!電光火石之間,一顆石子快如閃電砸在張氏身上,張氏像破了線上的風箏一樣飛出去。
“啊!”張氏落地,粗葛尖利的聲音比驢叫好聽不到哪兒去。
只有雲滿堂將她扶起來,雲富貴不慌不忙走過來,身邊帶了一行人,是昨夜鎮上的官差。
雲雅發現了怪異,雲老漢沒有去扶張氏,而是冷漠旁觀,剛才湊近的張氏,側頰上彷彿還有淤青?
結合上次張氏也是面部受傷,雲雅知道,張氏是報應來了,來到小兒子家不好受啊。
別看雲老漢在那默不作聲,實際上,也就是旁觀雲富貴演戲,並沒有直接參與欺負雲雅一家。
彷彿,雲老漢在觀望,不想壞了雲滿堂這個兒子的關係。
雲雅有一種推測……雲老漢,多多少少也遭受過雲富貴的欺負,受沒受虐待,不好說,張氏是肯定受了虐待的。
是啊,雲富貴家裡突然多了兩張嘴,幹不了什麼活,能不受氣嘛。
雲雅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雲滿堂問候張氏,“娘,你們跑到這又想幹什麼?”
張氏開始抹眼淚,破鑼嗓恨不得撕開大家的耳膜:“又想做什麼?我來看看我的好兒子,你們把我趕到富貴家,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巴不得我們早死。”
雲富貴驚詫又不可思議:“娘,您這麼說,可是寒了兒子的心!兒子可是給了你一筆不小的銀子,至少足夠您過兩年好日子了。”
張氏:“就那點錢打發要飯的吧,我們把你拉扯大,可是廢了心血心力的啊!你怎麼說得出那種話?”
雲富貴也氣得臉部漲紅:“娘!”
他萬萬沒想到張氏能說出這種無賴話,什麼叫打發要飯的?那一包幾十兩,是他們父子幾年的做工才能賺到的了。
尤其從小到大,他從弟弟出生後就一直幫家裡勞作,大活小活包攬,弟弟什麼都不幹,娘最多為弟弟廢了心血,他就是放養的!
就是養老,張氏也沒想過累到雲富貴!就是莫名其妙無私地愛著小兒子!
“娘,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您何至於要傷我至此?”雲滿堂壓抑著道。
張氏:“不是,你是不是要給我更多錢?我告訴你,我被你閨女打了,幾十兩銀子都不夠賠的!怎麼著也得給我個五百兩銀子。”她伸出五個手指頭。
何時突然覺得這個老太變陌生了?雲滿堂搖搖頭,差點跌倒,被雲雅扶住。
五百兩!他一個莊稼漢要賺多久?先不說這個,一個老太太要五百兩,餘生都吃穿不愁了吧?可能還花不完。
更何況,老兩口不太懂得享受,這筆錢給誰很明顯……雲富貴,雲滿堂豐收果實的受益者。
以前雲滿堂一家都在給雲富貴打工!
看熱鬧的村民也氣得不行,也只是在邊上指指點點,畢竟是雲富貴家事。
“怎麼,以想賴賬?我告訴你,生養之恩,你是逃不過去,你要是敢賴,我就找官差治你個不孝之罪!”張氏的手指頭戳到雲滿堂頭上去了。
雲滿堂終於忍不住了,吼道:“夠了!”
被唬了一下,張氏抖了一下,又恢復囂張:“你想殺了我老婆子不成!你殺殺殺!”又跌坐在黃土地上撒潑,眼淚鼻涕一把抓,“哎呦喂!我廢心巴力養大的白眼兒狼喂,現在連老孃都想打殺了,我要告訴族長!讓他重罰你們一大家子!”
鬧得雲滿堂裡外不是人,想扶不是,不扶,那是他娘,被挾持住了,他也只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