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還好嗎?”
當雲雅重新回到車裡,當她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身邊的莊越,頓時投來了擔心的目光,“我從小聽力超凡,剛剛你和那老婦人在那邊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雲雅長嘆一口氣,輕輕搖頭,“說實話,不好,非常不好。”
她低下頭去,揉了揉睛明穴,“這趟回來之前,我早想到了帝都的情況刻不容緩,卻沒想到情況,竟然都已經嚴重到了這個程度。這城門口的災民情況尚且如此,那城中百姓的情況,得多麼的不容樂觀……”
說真的,雲雅現在甚至不敢想象。
等下他們的馬車進入城門之後,是否會又是另外的一副光景,一副讓人看著便絕望不已、讓人覺得心碎欲裂的場面。
莊越嘆了口氣,“這也不是你能夠控制得了的事情。”
“天災人禍,是老天爺對於人們的懲罰,是大自然對於人們的報復,躲不掉的。至於其他的事情,就是事在人為的了。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天啟皇帝身為一國之君,都不當回事、不做點什麼,那你在這乾著急,也無濟於事。”
雲雅看了看身邊的人,長嘆一口氣。
她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宮裡面那位不下聖旨,她在這乾著急又有什麼用,明明什麼都改變不了。
想到這,她失落的低下了頭去。
這一切,都被旁邊的莊越看在眼裡。
他深吸一口氣轉換臉頰的神色,笑嘻嘻的看著旁邊的人,“不過,你不一樣啊。雖然那皇帝老兒遠在天邊,想法也不是你所能控制得了的,但你有個無所不能的我。”
“嗯?”雲雅緩緩抬起頭來,朝著身邊的人看了過去。
莊越坐正身子,自信的揚起下巴來,“他皇帝不下令,讓宮裡面的太醫去到城中、對百姓進行施救,難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還不能有自發性站出來、主動挑起大梁進行自救的嗎?瘟疫而已,小菜一碟。”
雲雅臉頰重新耷拉下去。
她嘆了口氣,別向一邊,“小越,我知道你是想哄我開心,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這瘟疫不同於什麼風寒著涼的,不是什麼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解決的小病,現在更加不是逞強的時候。”
“我堂堂一代神醫,還能被個瘟疫給難住了?”莊越微微起身,張牙舞爪。
“一代神醫?你自封的?”
雲雅被他給逗笑了,心情也沒有那麼壓抑了,“好了好了,我不為這些事情而愁眉不展就是了。小越,謝謝你願意如此,就為了哄我開心。”
“我不是……哎呀算了,我跟你說不明白!”
幾次三番話到嘴邊,莊越終於還是放棄了掙扎。
他雙手環胸氣嘟嘟的重新坐到位置上,別過頭去不想看旁邊的人:他剛剛說得多麼正經,哪裡像是在開玩笑了?
她難道都忘了嗎?
連她那都已經半截入黃土了的性命,都是被他給強行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結果現在,他都已經這麼說了,他怎麼就不信。
他真的就這麼不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醫?
馬車行駛至京城城門口,緩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