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說到這,雲雅低下頭去、用勺子攪和兩下碗裡的藥,卻若有所思。
不管當初將她從水中救出來的人是誰,不可否認,她算是運氣好的,遇上了一個好人,而不是一個心懷不軌之人,那君御呢?
也不知道他從那水潭飄出去以後,是否已經獲救了、現在如何了,人在何處。
莊越看出來了雲雅有心事,“姐在想什麼?看著愁眉不展的,可是在擔心,和你一齊掉摔下山谷的人?”
雲雅震驚的看向莊越。
這小子看著人畜無害的,可實際上,簡直就會讀心術一樣,總能準確無誤的猜到她心中所想,就像是他肚子裡面的蛔蟲一樣。
見雲雅這神色,莊越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湊近臉頰八卦了起來,“難道是……姐夫?”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是好奇,我怎麼猜中的你不是一個人。”他擺了擺手,“姐你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如何躲避追殺跑那麼遠?恐怕還沒等到山谷,你都已經被殺個十回八回的了吧?”
雲雅扁了扁嘴。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看輕她!
但是不得不說,這又確實是事實,她想反駁,但確實是無力反駁……
伸手從袖中拿出袖箭,他雙手遞了上去,“喏,這是你之前帶著的袖箭。你剛被送來的時候,袖箭泡了水無法使用了,我趁著空隙擺弄了一下,現在應該可以正常使用了。”
欣喜的接過袖箭,雲雅朝著窗戶的方向嘗試了下,嘴角重新咧開,綻放笑容,“謝謝你小越,謝謝你幫我修好了袖箭。我這一丁點武功都沒有,全靠著這東西保命呢……”
“我保護你。”莊越卻拍著胸脯,一臉自信。
雲雅驚喜地看向他,“你會武功?”
莊越眨巴著眼睛,搖了搖頭。
這理所當然的搖頭,可是看得雲雅欲哭無淚,“那怎麼的?你靠著意念保護我的安全唄?就是來人了,你就詛咒他死唄?”
“我傻啊?”莊越輕笑,雙手環胸,“姐你別忘了,我可是大夫,大夫兜裡,最不缺的就是藥。而藥這種東西呢,也分兩種,一種是治病救人的藥,另外一種,就是毒藥。毒藥可不但能害人、還能保命。”
看著他這胸有成竹的樣子,雲雅輕笑著搖了搖頭。
這小子,雲雅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了,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大的自信。不過她的直覺告訴他,莊越不會害她。
莊越卻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姐你還沒回答我呢,不要轉移話題。”
他眯著眼睛靠近過來一點,“快說,你擔心的那個人,是不是姐夫?我看姐姐剛剛在窗邊,就一直走神,是不是想姐夫了?”
“才沒有的事情!你哪來的姐夫,我怎麼不知道!不要瞎說!”
雲雅慌張別過頭去,臉頰卻通紅。
莊越笑而不語,沒有拆穿她,將她握著藥碗的手,往上提了提,“哎呀好了,不逗你了,姐趕緊把藥喝了,早點休息吧。等明日,我們可是要有一場漫長的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