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霏俏臉上帶著一抹自豪的神情,道:“不然呢,你以為本姑娘這十年的蠱術白學了嗎?真正的蠱術,最厲害之處可不是以蠱毒攻擊旗鼓相當的敵人,而是用蠱陣困死修為遠比你強大得多的敵人。”
徐忠點了點頭,他相信慕容霏所言非虛。
只因他曾親眼見過葛鴻施展萬蛇陣時的威力,對方當時的對手可是武將中期的文天都,所以只要慕容霏佈置的蠱陣有萬蛇陣的七八分殺傷力,那麼困住武將初期的阮籍應該不在話下。
為免自己離開的時間太長,引起阮籍生疑,徐忠當即嚮慕容霏告辭,然後故計重施,採用飛爪,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進了陵園。
然而徐忠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腳被那隻豚鼠帶著離開帝陵陵園沒多久,後腳阮籍便已一個閃身來到了他的那間臥房門前。
他瞥了一眼窗牖的方向,只見在屋內松油燈的映照下,徐忠似乎正在埋頭苦讀著什麼。
阮籍當下不動聲色地又往後退開一定的距離,然後一個縱身掠上了二樓走廊的一根廊簷橫樑,將身子隱入了黑暗之中,目光則一瞬不瞬地盯著徐忠臥房視窗的方向,等待著對方熄燈休息的那一刻。
還得說是這位前驃騎將軍太過於小心謹慎了,否則,若他趁這個時間強闖徐忠的臥房,只怕第一時間便會發覺房間內其實並沒有人,而是徐忠故意用一個紙人佈設的燈光投影。
那麼,他就不會再有接下來的悲劇了!
過了約莫半刻鐘。
與慕容霏分道揚鑣的徐忠,藉助飛爪的鉤索,一路潛回了寢舍。
自洞開的後窗回到自己的臥房後,徐忠沒有第一時間去關窗,而是輕手輕腳來到那張梨木桌前,吹滅了桌上的那盞松油燈。
瞬間,整個臥房便漆黑一片,窗臺上的那道被油燈映照而出的紙人身影,便也同時跟著消失。
這時,候在走廊廊簷橫樑上的阮籍精神一振,瞬間收斂了全身上下的所有氣息,一個縱身,輕巧巧掠下了橫樑。
躡手躡腳地移步至徐忠臥房的窗前,阮籍等了將近有一炷香功夫,直到隱隱聽覺房內傳來徐忠陣陣平穩的鼾聲,他才自懷中掏出一根細小的竹管。
接著用竹管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紙,將一股迷煙吹入了臥房之中。
按說以阮籍的修為,便是光明正大地強闖徐忠的臥房,對他進行刺殺,恐怕修為比其低了足足一個大階層的徐忠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然而這座寢舍周圍駐紮了五十多名朝中大臣的公子,一旦動靜鬧得太大,招來那些人的注意,那麼他就不好明目張膽地對徐忠進行截殺了。
等了約莫半盞茶功夫,待確定臥房內的徐忠能夠儘可能多地吸入他用竹管吹入的迷煙後,阮籍這才掏出一柄匕首,撬開房門,輕手輕腳地鑽入房內。
斂聲屏氣,阮籍儘量將自己的動作放輕到極致。
緩緩移至臥室靠牆的那張木榻前,阮籍瞅準床上鼓鼓囊囊的被褥,手中的匕首驀然對準被褥中心,狠狠紮下。
只是匕首才扎進被褥,他就感覺到有些異常。
原因無他,只因匕首刀劍扎中的物體質感太硬了,這根本不像是人體皮肉骨骼被刺中的感覺。
阮籍面色一沉,驀一把將被褥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