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楞楞地從書中拿出一張畫著歪歪扭扭神秘符號的‘書籤’。
這是‘槐笑笑’在槐家爺爺死後,找了很久,照著槐家爺爺畫的符進行畫的。
記憶中‘槐笑笑’在查詢了大量資料之後,可以確定它是一張安魂咒。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符咒是一種奇特的圖畫、文字元號,能代替語言的力量,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利用儀式、咒語,藉助自然的力量來達到不同的目的。是否為臆想,人類尚未得知,但一般存在於大量熱銷書籍中。
當時他從書包裡找出來的特大號的書籤,就是‘槐笑笑’買來的符紙,打算用來練習安魂咒的。
他把它放在哪裡來著?
哦,在這裡。
他身體微微下彎,不太費力地就開啟了身旁的抽屜,那些泛著黃的符紙就安安靜靜地、工工整整地放在那兒。彷彿滄海桑田,時間變遷,從未離開,一直在等待主人的到來。
槐笑笑遲疑地拿出了這些符紙,‘我要做些什麼呢?’
也許,可以把主人的符紙畫完。
……
安魂咒,安魂咒,安的是什麼魂。
既然,這叫安魂咒,那就多寫幾遍吧,他喜歡。
安魂,安魂,安亡魂,靜吾心。
他動作地遲緩站了起來,移開椅子,從書櫃裡拿出裁紙器,紅『色』的硃砂墨汁,再搬出滴有黑『色』、紅『色』墨汁的『毛』筆架,也不去管它是否整潔,只是慢吞吞地把它們一一放在書桌上。
‘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他嘗試著拿起了一隻『毛』筆,這是一隻槐家爺爺親手做的雞毫筆。用外出帶回的小黃鼠狼尾『毛』、紫毫『毛』,山羊『毛』摻合在一起,製成筆頭的中心筆柱,然後再用自己家養大公雞的胸口短細的雞『毛』做披『毛』,總耗時七七四十九天。
拔了雞『毛』的雞當然就這麼被吃了,‘槐笑笑’吃了兩大碗,然後還哭了好久。
回想了一下曾經的記憶,槐笑笑暫時放下了『毛』筆,把它擱置在筆架上。然後用雙手把椅子往前移動了一點,保證坐下去的時候讓身體與桌子保持一拳的距離,然後坐下來,兩腳自然地平放在地面上,將紅『色』的硃砂倒入硯臺,紙鋪平,拿起那隻雞豪筆,微微端正了身體,移動頭部的位置,讓眼睛和桌面保持45度角。
大拇指的指節首端緊貼筆管內側,由左向右用力,食指指節末端斜貼筆管外側,與拇指對捏筆管,用中指緊鉤筆管外側,用無名指指甲根部緊頂筆管右側,與中指相對,最後就是用小指自然靠攏無名指。
拿著『毛』筆蘸點硃砂,將筆尖即筆鋒在空中向右角一些,然後就勢向左上角輕微逆鋒,即反方向寫在紙上。
架勢非凡的槐笑笑在宣紙上留下了一大坨的的黑墨墨。
……
把紙一掀開,桌上也印上了黑『色』的墨汁兒。
‘哎呀,忘記墊東西了。’
他的眼睛裡總算開始有點鮮活氣了,有些懊惱地去拿了塊溼『毛』巾,把桌子擦乾淨。微微歇息了一會,從書架角落裡找出沾有黑『色』、紅『色』墨汁的書畫『毛』氈墊,平鋪在桌子上,然後再工工整整地鋪上宣紙。
重新寫。
『毛』筆軟趴趴地,不太好寫,就算是有身體的記憶,他還是沒能快速掌握。不是那裡粗了,就是這兒細了,不是那兒濃了,就是這兒淡了,還容易糊開來,形成『亂』糟糟的大團大團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