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領著兩個兒子在廚房做飯,田瑞就去打掃院子,因為在家辦酒席弄的很亂。
那個女人領著倆兒子在廚房說說笑笑的,還不時勾頭問田瑞一句兩句家常話,更襯得他們是一家人,何大紅自己是外人。
她侷促不安的在屋裡坐到晚飯時,那女人過來喊她吃飯,她想賭氣不吃,但是想想怕田瑞生氣,就答應了一聲。
那女人麻利的把飯菜端上桌子,其實就是菜就是晌午退桌雜燴菜一熱,然後餾熱饃,又燒了一鍋米湯而已,有饃有菜有湯的,算是很豐盛的晚飯了。
何大紅覺得跟那個女人一桌吃飯很尷尬,但是那女人被兩個兒子夾著坐在桌旁,很自然的樣子,她自己不上桌呢又不甘,覺得她是這裡的女主人,她憑啥不上桌吃飯。
她就氣呼呼的拿起饃就咬,但是田瑞二兒子張口就說她:“別吃我娘餾的饃。”
何大紅臉唰的紅了,田瑞氣的筷子一摔,揚手給了兒子一巴掌,小兒子“哇”的哭了,大兒子跟著就指著爹說他壞。那女人做出心疼又可憐的模樣緊緊摟著倆兒子,抽泣著朝田瑞說:“孩子還小不懂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說著也哭了起來。
何大紅哪還吃的下去,一摔饃就騎上車子飛出了田瑞家門。
何紅山慫了,這事還真沒法責怪人家,畢竟田瑞兒子是個小孩子,他一個幾十歲的人總不能去討伐一個孩子吧。
他就嘆口氣說:“大紅,既然田瑞都說了不會再跟那個女人有瓜葛,你倆是夫妻了。而那個女人也說了看看孩子過幾天就走,你就忍耐幾天吧。”
小招弟跟小蓮蓮都乖巧的依偎在何大紅身邊,懂事的替她擦淚。奈何她的眼淚越擦越多,忽然一把摟住兩個丫頭,哭著說:“二哥,嫂子,青蓮,我真後悔嫁人了,我在咱家帶著兩個小丫頭過的多快樂啊……”
何紅山想說是啊,張張嘴沒說出來,都到這一步了再說這個有意思嗎。
王秀麗撫摸著小姑子的肩膀微笑說:“大紅,別賭氣,既然你跟田瑞決定在一起了,就不要在乎別人了,不管那個女人什麼想法,過幾天你就以女主人的身份趕她走就是了。”
青蓮也開口:“姑,娘說的是,你不該賭氣跑出來的,你是女主人,你不高興可以給她摔臉子讓她有所顧忌,而不是自己離家出走。你想想,要是那個女人真的有別的想法,你跑出來了不正好給她騰地方嗎?”
想想又加了一句:“除非你不想跟田瑞過了。”
何大紅猛地一激靈,低聲囁嚅:“田瑞很好,我想跟他好好過的……”
青蓮跟娘異口同聲:“那就趕快回去!”
“大紅!”是田瑞找來了。
他進門就跪在了地上,誠懇的跟她道歉,然後要求她回去,說他一定勸他前妻儘快離開他們家。
還是王秀麗說:“我看那個女人這兩年在外面過得也不好,不用說是被那男人拋棄了或者過不下去了才回來的,一個女人家,一時也沒地方去,孃家估計也沒臉回去,要不田瑞你送她回她孃家吧,這樣你也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了。”
可能是惺惺相惜吧,王秀麗說出了這番話。
何紅山連說妻子說的對,這個主意好,青蓮也欣慰的看娘一眼,心裡想娘果然是“長大了”。但她剛想稱讚娘一句,紅蓮毫不客氣的說了娘一句:“你跟她是同病相憐啊,所以替她想的這麼周到。”
一屋子人都噤若寒蟬,青蓮聽到自己的心“咚咚”直跳。
當著新姑父的面,當閨女的竟然這麼說娘,太過分了呀!
何紅山真是忍無可忍了,他怒吼一聲:“二丫頭,你敢再胡說一句我呼死你!”
紅蓮則淡定的看著父親說:“爹,我沒胡說呀,我娘是跟那個女人一樣跟人私奔了呀,又跟那個女人一樣回來了呀,我說她們同病相憐沒錯呀。”
何紅山張張嘴不知道怎麼說了,他心一橫,一巴掌呼到了閨女頭上,咬牙說:“再敢提這件事,我就不要你這個不孝女!”
這下子全場皆驚,這可是何紅山第一次動手打女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