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參加滄洲試煉的?”
楚宴清忿忿說道,這小球裡的人魚樣子看起來別致有趣,他還從未見過,想想自己在滄洲,要什麼不過出個聲的事,就想直接挑明自己身份。
“不是!”望舒轉過頭脆道。
楚宴清接下來“既然是來參會的,你可知我是誰?”的話直接噎在了嗓子眼。
看著眼前人油鹽不進的樣子,他這個假紈絝一時無法,哼道:“不是來參會,你跑到我們渚沙島做什麼?”
“還有事嗎?”望舒不答反問。
她不欲與此人多纏,看他身後一眾護持的修士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見他只是口頭叫囂,並沒有其他動作,想著還是儘早離開,她可不想給師父惹禍。
“師父,我買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
見她要走,楚宴清出聲,作勢就要攔下他們。
沒想到剛一伸手,一道元嬰氣息如泰山壓頂般把他定了下來。
築基和元嬰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一瞬間,楚宴清動彈不得。
他雖然心高氣傲,但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看著身後一眾隨侍的金丹全成了擺設,也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咬咬牙,悻悻開口:“我又不是要強搶,前輩好大的火氣!”
他倒是惡人先告狀了,不是強搶,你攔我做什麼,望舒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曲驚鴻散去威壓,才開口說話。
“買賣自願,先到先得,我徒弟已經買下此物,你還有何要說的?”
曲驚鴻看不慣這少年氣勢凌人,尤其還是對著他的徒弟。
楚宴清還不知道今個碰上的是多硬的硬茬,他但凡有心,出去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天長宗歷來是最最護短,對外宗旨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滅你神魂……
“前輩有禮,我大哥性子急了些,不過看到喜歡的東西一時急切想要擁有,也是人之常情,還請前輩諒解。”
說話的少年站在楚宴清身後兩步距離,一張溫文爾雅的臉,不說話的時候,氣息淡到人人忽略他,開口說話時,聲音朗朗,又讓人如沐春風。
“大哥,你是想把他們攔下,拿東西跟他們交換對吧?”少年轉頭看著楚宴清,眨眼示意。
楚宴清輕輕摩挲著手心裡那顆上品紫口貝,他攔下他們確實是想問問,能不能拿這東西跟他們換換。
可是看著楚聽瀾那張表裡不一的臉實在有些憋屈,楚聽瀾話裡的意思不就是他性子霸道,看見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
一慣會拐彎抹角抹黑他的人,現在說什麼他都要在心裡轉好幾圈,想想他的真實意圖。
都怪自己看到小球見獵心喜,讓人抓了把柄。
他若此時把東西交出去,換了小球,不正好應了楚聽瀾的話。
只會讓人覺得楚聽瀾是為他這個不爭氣的哥哥解圍罷了。
他心思微動,把手裡的紫口貝拿了出來。
“本來是想拿這顆紫口貝換的,但看剛剛兩位道友誤會了,現在這紫口貝就送給你們吧,就當我楚宴清賠罪了。”
他一向是個目中無人的性子,何曾說過軟話,神色間還有些忸怩。
也不等他們拒絕,就把紫口貝塞進望舒手裡。
楚宴清?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她正要細想手中就被人塞過一個東西,回過神想把東西還給他,發現他已經扭頭走遠了。
那少年步子邁得極快,像是生怕她追上去似的,望舒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