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前需要兩錠銀子抬命,第二天便有一箱銀子出現在白家門口。
女方命格弱,便在未過庚帖的情況下,要了崔氏手寫的生辰八字...
也就是說,宮裡的人,在宅子裡是否找到官銀都不重要。
崇文坊喻家處,還有兩錠官銀和崔氏親筆寫下的生辰八字...只要官家的人順藤摸瓜摸到喻家,那兩錠銀子和那張條子便會成了白爺爺的催命符——根本無需解釋,也無從解釋,贓款、字據什麼都在...白家哪兒的官銀...必定是收了宮中某個主子的銀子...為什麼要收銀子...因為...
因為...白爺爺會放藏紅花在淑妃的吃食裡...
這是陰謀。
這是誣陷。
這是借刀殺人。
白爺爺就是那把染血的刀,是博弈者手中的棋子,是一家用來誣構另一家的工具。
此事不再是吃食、膳房或是白家的問題了。
有可能是中宮,有可能是敬和宮,有可能是景仁宮...
每一個得勢的娘娘都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以淑妃為餌料,直擊對家。
這是宮闈內鬥,拼個你死我活。
含釧揚了揚頭,輕輕闔眼,再睜開時目光灼灼,下定決心。
含釧站起身來,面向張三郎深深福了個禮,開口時語氣卻不容置喙,“您先回去吧。如今留您在這兒,沒有任何意義。此事兇險,若當真...”含釧艱難地吞嚥,“若當真事不如人意,您留在此處便是話柄。先前是兒不懂事,腦子簡單,沒想到這裡。如今想到了,既知前方是陷下去就拔不出來的沼澤,便不能拖著您往下墜。”
張三郎急迫地上前,正欲說話。
含釧擺了擺手,“您仗義,我記心裡了。若還有機會,必定報答您。您不顧自己,也要想想國公府和尚家...”
張三郎急迫地上前,正欲說話。
含釧擺了擺手,“您仗義,我記心裡了。若還有機會,必定報答您。您不顧自己,也要想想國公府和尚家...”
張三郎腳下一滯。
徐慨面無表情地開口,“得之,你先回去。”
說著小肅與另一個面生的公公便一左一右強硬地攙著張三郎往外走。
含釧轉過身,正欲對徐慨說什麼,卻被門口急切的腳步聲打斷。
含釧回過頭看。
是那個去鐵獅子衚衕拿銀子的黑衣小哥!
含釧面露期待。
那黑衣小哥躬身將那方銀子呈在徐慨跟前,徐慨拿手一掂,看了眼崔氏,“是官銀。”再翻過銀子的背面,細看了看,輕輕抬頭抿唇,露出了今夜的第一個笑容,“小肅,你拿著這錠銀子去恪王府把老三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