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松鼠冥思苦想,猛地腦中一閃精光,“比如...比如順嬪娘娘!順嬪娘娘知道你的存在後,有拿出四五十箱銀子給你,讓你滾,離她高貴的兒子遠一點兒?”
含釧:....
一看這姑娘,話本摺子戲就沒少看。
順嬪娘娘若是有那四五十箱銀子,一定不會給她,讓她離徐慨遠一點...
誰有這閒錢和閒工夫呀!
含釧躺在涼蓆榻上,翻了個身,雙眼看天花,身上的玫瑰花泥被擦拭得快乾淨了,香氣漸漸散去,渾身滑溜溜的,確實很舒服。
含釧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聖人也未曾為難過我,順嬪娘娘也未曾為難過我。我很感激他們。”
當初徐慨和張氏說親,徐慨燒掉半個欽天監,並和聖人坦白了他心裡她的存在...如果聖人狠厲一些、無情一些、冷漠一些,白綾都不用賜,她將不會在這世上留下任何痕跡地消亡。
而聖人沒有。
福王府中的聖人,儒雅冷靜、平和淡定,和徐慨很像,但比徐慨多了一絲溫度和從容。
如果給徐慨以時間,他是不是也會成長為這麼優秀的男人?
噢,當然,不要學聖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秉性,就更好了。
至於其他問題...
含釧抿抿唇,難得的有些羞赧。
這些事情,她還沒同別人說過呢!
就算同阿蟬也沒說過。
含釧手抬了起來,迎著光,在天花牆面上留下了幾個小小的暗暗的影子。
含釧頭歪了歪,突然有了傾訴的慾望——塵埃未落定前,她不敢說出她對徐慨的依戀與愛意,害怕做了丑角,害怕惹人笑話,害怕...黃粱一場夢。
“...徐慨是一個很好的人。”含釧翻了個身,與松鼠手帕交面對面,眼睛眨了眨,笑眯眯的,看上去很乖,“他救過我很多次,噢當然,我也救過他。有很多命運的安排,也有很多躲不開的交集。我們之間有過誤會,有過爭執,也有過...”
也有過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