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嘴神斷”的弟子,就住在尉氏縣城,離蔡府不是太遠,不過,這弟子不如“金嘴神斷”會來事兒,“金嘴神斷”死後,他就在一家布行做了賬房先生,算命成了他的副業,並且,他後來不敢再承認是“金嘴神斷”的弟子,怕被人找上門。
二舅帶著太爺和高祖,很快來到了“金嘴神斷”弟子的家門前。這是一座普通的小院,隔著門縫可以看見裡面的屋子亮著燈。
二舅抬手就要敲門,太爺連忙攔下了他,“你們聽,裡面有人說話。”
二舅和高祖聞言,全都屏住呼吸聽了起來,確實有人說話,不過,斷斷續續聽不大清楚。
“你小子丟……如今我回……你還要……我告訴你……”
聽口氣,好像長輩在教訓晚輩,但是口音很怪,像女人聲音,又像男人聲音。
太爺對高祖和二舅說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我跳進院裡看看。”
高祖當即一把拉住了他,“不許私闖民宅!”
二舅見狀,笑了“宣義呀,有我這個縣衙裡當差的二舅在,秉守還算是私闖民宅麼。”二舅轉而對太爺說道“去吧,有你二舅在,誰也不敢說你私闖民宅。”
高祖聞言,狠狠瞪了二舅一眼,拉著太爺不撒手,二舅伸手將高祖拽開了,“這孩子從小我看著他長大的,他知道自己在做啥。”
“你……”高祖頓時氣結,“都是你把他帶壞的!”
二舅沒皮沒臉地嘿嘿笑了兩聲,給太爺遞了個眼『色』,太爺翻身上牆,跳進了院裡。
二舅看著太爺麻利的身影,嘖嘖稱讚,“不愧是我外甥,屠龍大俠!”
高祖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想阻止,卻被二舅可勁兒扯著,又不好翻臉。
過了好一會兒,院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開門的原來是太爺。
太爺站在門裡,低聲說道“‘金嘴神斷’果然回來了,附在一個女人身上,正在教訓他那名弟子。”
二舅聞聽,低聲道“那女人應該是他弟子的媳『婦』兒。”說著,二舅大咧咧就要往院裡走,高祖卻一把拉住了他,高祖低聲道“不能這麼進去,會打草驚蛇的。”
“那咋辦呢?”二舅朝高祖看了一眼。
高祖說道“若是直接闖進去,可能會驚到他,若是被他逃走,恐怕就很難再找到了。”
太爺對高祖說道“我二舅不是知道‘金嘴神斷’的墳地麼,您再用一次釘魂術,將他釘在女人身體裡。”
高祖無奈地看了太爺一眼,“釘魂術不能常用,不但對鬼魂傷害極大,還要消耗施術者的命元。”
太爺一聽,頓時傻了眼了,“消耗命元?爹,您您……”
高祖低喝了太爺一聲“你小聲點兒,眼下只能另想辦法了。”說著,高祖朝二舅看了一眼,問道“二哥,你敢不敢助我們一臂之力?”
二舅眨巴了兩下眼睛,打量高祖道“你說的這叫啥話,啥叫敢不敢,你有啥吩咐,儘管說!”
“好。”高祖當即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紙,又拿出一支硃砂筆,在黃紙上寫了一個“封”字元。
字元遞給二舅,高祖說道“你先將字元藏在身上,假意登門算卦,等你進屋之後,找機會將字元貼在女人身上。”
二舅看看字元,問道“就這麼簡單?”
高祖說道“沒這麼簡單,字元貼上之後,‘金嘴神斷’再不能從女人身體逃出來,但是,很可能會對你動手,你不能怕,更不能讓字元從她身上掉下來。”
“也就是說,我得一直摁著?”
“對。”高祖點了點頭。
“那你放心吧,我雖然沒有外甥的屠龍技,但對付一個女人我還是可以的。”二舅一臉胸有成竹。
高祖轉而對太爺說道“你現在把院門關好,躲在院裡盯著,等你二舅將字元貼在女人身上之後,你衝進去,別讓‘金嘴神斷’和他的弟子傷了你二舅。”
太爺點頭。隨後,按照高祖的計劃,太爺『插』好院門,躲在了院子的暗處,二舅則藏起字元,拍起了院門“鄭先生在家嗎,開開門!”
喊了兩聲,屋裡的聲音停止了,很快的,從屋裡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兒,老頭兒把院門開啟一看,連忙拱手,“唷,原來是蔡二爺,不知道二爺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二舅嘬了嘬牙花,說道“二爺近日心裡不痛快,找你算一卦!”
老頭兒猶豫一下,說道“二爺,今日只怕不巧,家裡有客人。”
二舅說道“我不妨礙你們,只要給二爺我算一卦,二爺立馬兒就走。”
老頭兒越發猶豫起來,就在這時候,屋裡有人說話了“生意上門,又豈能拒之門外,快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