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道生怕自己夜裡睡不著,讓初九到村裡又買了些酒肉,招呼眾人一起喝,喝完早點睡覺,不過,太爺跟他不一樣,太爺只要一遇上事兒,就很少喝酒。
吃過晚飯,太爺早早回房睡下了,也不知道睡到啥時候,太爺『迷』『迷』糊糊就聽有人喊了一嗓子:“上工了,都起來吧。”
太爺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身子有些不對勁兒,因為他根本沒想從床上坐起來,至少沒想這麼快就坐起來!
緊接著,下床朝房門走去,太爺頓時大驚,因為這不是他自己想要做出的動作,他也沒想要往房門那裡去。
走到門前,“嘩啦”一聲,雙手把房門拉開了,太爺心裡頓時一沉,不好,這幅身子,不聽自己使喚了!
太爺連忙給手腳上使了使勁兒,明顯感覺手腳還是自己的,有知覺有觸覺,但就是支配不了!
不由自主的,雙腿邁開大步出了房門,太爺隨即給自己穩了穩神兒,打眼一瞧,就見院裡空無一人,剛才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太爺想扭頭朝院裡左右看看,誰知道,脖子居然也不聽使喚了,就好像自己的魂魄和身體分了家似的。
就在這時候,耳邊傳來吱扭扭的開門聲,太爺打眼朝對面一看,對面是蕭老道的房子,就見蕭老道開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緊跟著,太爺左右兩邊又傳來兩個開門聲,左邊是賣藝姑娘的房間,右邊是蕭初九和蕭十一的房間。聽聲音,他們三個無疑也從房間裡出來了,只是太爺不能轉頭,看不到他們。
太爺下意識朝對面的蕭老道看了一眼,蕭老道這時也在看著他,就見蕭老道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地顏『色』。
太爺想開口說話,這才發現,居然連嘴唇都不能動了,只剩下一雙眼睛珠子,勉強還能在眼眶裡轉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真是夢嗎?這要是夢的話,也太詭異了!
就在這時候,剛才的聲音再次響起:“穿上衣服,跟我走。”聲音到底是從哪兒傳來的,太爺聽不出來,感覺就好像在耳朵邊兒上響起的。
太爺的身子,不由自主朝大門方向轉了過去,就見院門開著,在院門外面,放著幾件衣褲。
幾個人走出院門,圍著那些衣褲,機械的從地上拿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將衣褲穿在了身上。
太爺轉著眼珠,朝幾個人身上看了一眼,衣裳是土黃『色』的,樣式很像牢裡犯人穿的囚服,只是衣服上面沒寫“囚”字。
幾個人穿好衣裳以後,聲音再次響起,“走吧。”聲音沒落,太爺就感覺有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身子一個趔趄,朝土嶺下面的小河走去。
這時候,太爺翻著眼睛朝頭頂的天空看了看,似乎不再是晚上,也不像是白天,看不見星星月亮,更看不見太陽,就好像即將要下雨的陰天似的。
趟過小河,太爺感覺眼前的景『色』變了,原本是高高低低的土坡,突然間變的一馬平川,就在不遠處,有一截高大的城牆,城牆上面人來人往、忙忙碌碌。
“快走!”
太爺感覺身後又有人推了他一把,身子不由自主朝城牆走去,感覺上,走了也就沒幾步,眨眼來到了城門樓下面。
太爺翻著眼睛再次一打量,就見城牆高大巍峨,城門樓氣勢磅礴,太爺心說,如此的大手筆,倘若不是夢的話,只能出自朝廷。
穿過能容五輛馬車並排通行的城門,就見城牆裡面並沒有房屋,和外面差不多,是一片空曠荒蕪的不『毛』之地。
城牆根兒下,和城牆上面一樣,也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忙忙碌碌,有搬石頭的、有和泥土的、有運木料的,這些人穿的和太爺他們一模一樣,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時候,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三個去和泥,你們兩個,去搬石頭壘城牆。”
聲音一落,太爺當即和蕭老道他們分開了,蕭老道、蕭十一、賣藝姑娘,朝城牆根下和泥的地方走去,而我太爺和蕭初九,順著城牆旁邊的馬道,登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走了沒多遠,眼前出現了一片壘了半截的城牆,很多人在那裡抹著泥灰,一層層鋪著石頭。
“下去吧。”
太爺這時候,身子依舊不受控制,順著旁邊壘了半茬的臺階就要下去,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等等!”
太爺頓時停了下來,而蕭初九並沒有停下,順著臺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