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從殿外來的兩名兵士就要將這個膽大妄為的九公子押下去,韓非及時的抬了抬手,說出了未盡之言。
“韓非雖呼叫軍糧未及稟報,但也絕無僭越職權。”
“你都承認私調軍糧了,還想狡辯?”
話音剛落,前方白亦非戲謔的聲音便響起來。
今日不論韓非如何舌燦蓮花,他也是定要讓這個眼中釘,消失的。
哪怕是一陣子。
而後,接下來……
白亦非眼中現出了一名白髮男子的倒影。
“血衣侯此言差矣,韓非只是轉移軍糧,並無私自挪用。”
韓非輕笑道,毫不顧及白亦非略顯陰沉的神色,朝著韓王安又行了一禮。
“只是轉移?”
韓王安問道。
“此刻,軍糧已送還至新鄭糧倉。”
韓非拱手道。
群臣聞言皆是竊竊私語,這一出又是他們看不懂的操作。
韓王安沉吟片刻後,就派出了身旁內侍前去調查韓非所言是否有誤。
待得到軍糧送還新鄭糧倉,清點無誤,分毫不差的確切訊息後,
韓王安神色微冷,這老九這般做莫不是消遣於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感到韓王安初顯的怒意,韓非倒也不賣關子,躬身道:
“回父王,韓非抵達南陽不久,就在當地發現了破曉賊人的蹤跡。
因先前秦使一案抓捕滅魂,與破曉有了些許過節。
所以韓非有所留意,誰知機緣巧合下,發現破曉的目的是南陽徵集軍糧所屯之處,韓非大驚。
事出突然,不知這等狂徒打算何時動手,又因韓非勢單力薄,並無勝算。
所以迫不得已在未及稟告父王的情況下,將糧食暫時轉移。
而事實亦是天佑韓國,就在韓非剛剛轉移軍糧不久,南陽軍糧庫便燃起大火,綿延火勢至天明方熄,偌大的軍糧庫房只餘滿地灰燼,南陽數十萬軍民皆是親眼目睹。”
破曉藉助流沙吞了這麼大的好處,想一塵不染的脫身?
韓非怎麼可能讓其如意,這個髒水潑到破曉頭上再合適不過,以他們的立場更不可能站到明面辯解。
而事實,火的確是他們放的,不是嗎?
“所以你就可以打傷守軍,私自扣押。”
白亦非淡淡道。
“賊人兇狠殘暴,不宜聲張,故出此下策。”
韓非不以為意,笑著說道。
他知道,此行不論其他,有一點他定然是敗了的。
白亦非此時不提,不過是打著試一試是否能把他釘死的主意,能則最好,不能,亦是無妨。
“這,倒也情有可原。”
韓王安思量片刻,緩緩安坐下來,為此事定下了基調。
至於破曉,以此時韓國的境地想要剿滅,必定要派出重兵的,為一個江湖組織如此,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