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又怎麼敢直呼淮淵的名諱?
“這……這不太好吧?”石月嬋赫然問道。
“有什麼不好的?”淮淵笑道,“就這樣吧。”
“喔!”石月嬋只好應聲。
石月嬋還在猶豫這樣叫好不好。
淮淵見她神色有些糾結的模樣,再次笑了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懂得星象的?”
石月嬋剛放鬆下來的臉色,再次緊繃了起來,不過既然淮淵已經知道了她的事,那麼她也沒有必要隱瞞。
“最近這兩年忽然就會了吧。”她前世十二歲的時候很忽然的接觸到了星象的書籍,便很忽然的似懂非懂並且迷了進去。之後在觀星塔的三年中她的造詣突飛猛進,就好像腦子裡本來就知道這些只是記憶忽然清晰了起來但並不精通,或者說她還有許多模糊的知識埋在心裡沒有釋放出來。她以前不知道這是否是參悟的不夠多,如今她因為那一連串奇怪的夢境,並不知道這是否是自己的參悟的。
淮淵見無論如何,只要問到她在意的問題她就會十分警惕,他只好換了個方法,“你上次問我震卦和坎卦如何,應該是給石家算的運勢吧?”
石月嬋抿緊了嘴唇,警惕的盯著淮淵。
淮淵見她不說話,再次問道,“你替石家卜卦,是因為知道石家如今災劫將至是吧?”
石月嬋簡直太怕這個淮淵了,他怎麼能一說就一個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
“只是你如何知道石家災劫將至?你不過是個閨閣中的小姑娘又怎麼能知道朝廷的大事?”淮淵略微皺起了眉頭似乎苦思冥想了起來,隨後忽的似想通了一般說道,“啊……你懂得星象,難道是從星象中看出來的麼?”
石月嬋臉色發白。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她想走!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到一滴不剩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人扒了衣服觀賞一般。
“你這麼怕我知道你的事,你也這麼怕別人知道你的事,包括石家我估摸著誰也不知道你的事,是嗎?”淮淵見她身子都有些發抖了起來,冷冷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推斷石家和你們五房的關係都不好。你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不!”石月嬋忍無可忍的說道,“不是!淮淵大人不要再猜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淮淵還是第一次看到石月嬋這麼大的反應。她實在是小心謹慎過了頭,“你想走是麼?你難道不想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解決石家的問題嗎?你難道不想知道如何隱瞞自己的實力嗎?”
石月嬋往後退的步子定住了,她雖然怕可這會兒卻更想知道眼下該怎麼辦,淮淵問的這些問題是她最憂心的。
石月嬋糾結又恐懼的表情。淮淵瞧著只覺得心頭被壓著一樣煩悶,卻十分有耐心的說道。“你如果信我,我就幫你。”
她不信他,他也什麼都知道了?
如今他也似乎和石家是站在一起的?
這樣一個助力,她能不信嗎?
石月嬋咬緊了嘴唇。強迫著自己點頭。
淮淵見狀嘴角略微勾起,語氣也柔和了下來,“你過來坐。”
他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石月嬋的腳步像石頭一樣沉。她挪著步子走過去,屁股貼著板凳邊緣坐下。
不管怎麼說。這丫頭不打算跑了。
淮淵暗暗鬆了口氣,他覺得讓這丫頭與他交心一會兒簡直是老了十歲,“那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過你?你們家其他房和你們五房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石月嬋想起前世爹爹將她母親幼弟丟棄,她也險些被浸豬籠也沒有人管她們的死活,想起前世楊翠嬌幾人和石家某一些人的嘴臉她就想吐,想起兩位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她就想弄死她們,想起那幾個登徒子就想將他們碎屍萬段,想起那些曾經說要對她好,可後來卻將她推進深淵以及地獄的禽獸,她就恨不得讓他們下地獄去。
可是她想起母親的溫柔和幼弟的乖巧,想起表舅祖父的慈愛和元家無微不至的好,她又覺得十分的溫暖,若是為了那些惡人眼睜睜看著石家被滅九族她也做不到,那是她至親至愛的人,她要保護他們。
“沒有!”石月嬋堅定的說道,“沒有人欺負我!而我們雖然和其他幾房關係疏離但沒有誤會!”
淮淵知道她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只好放棄,“罷了……你以後可以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別人若問起你關於星象這些是哪裡知道的,你可以說是你師父教你的。”
“師父?”石月嬋不明白,“平白無故多個師父,若是人家問起來我又要怎麼說呢?”
“我會拜託清虛觀的道長收你為徒。“淮淵淡聲說道。
石月嬋聞言頓覺心裡的謹慎破了個缺口,她想知道更多,“那若是有什麼,不是會連累道長嗎?”
淮淵見她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他淡笑了起來,“這後面有一處藏書閣是我新建的,你可以說你拜了道長為師,自己在藏書閣裡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