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羿大人，你這真的不是在為難他嗎？”卯兔看著一直閉目不言的熊垣，有些責怪道。

“當然是為難了，不為難怎麼稱的上是考驗。”司羿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說他可以完成這個陣法佈置，那我就要給他一個機會。但是這機會他能不能抓住，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卯兔還要再說，就被司羿揮手止住了，道：“陣法之道，千變萬化才能做到無往而不勝。這是陣法的最大長處。你在這戰場上應該是體悟最多的。

但是陣法之變，變在何處，變在八卦，變在天地。風雲動而數木搖，萬變而有其根本。這是風后的原話。

熊垣這小傢伙要是能領悟到這一點，那麼主持一個這樣的大陣，我就放心了。如果做不到，那個時候，我還是重新找人來比較好。”

卯兔心下遲疑。

萬變不離其宗，說著容易，做起來卻是何其艱難。不單單要洞悉陣法的各種變化，比如知道這麼做的好處，缺點；更是要知道陣法為什麼要這麼變，它的道理是什麼？

前者透過一個老師的教導，很容易就可以學到，但是想要融匯貫通，領悟到其中獨屬於自己的道理，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連她卯兔，都是在上了戰場三十年後，突然頓悟出來的。

“這……他能做到嗎？”

不光她在問，和熊垣一起學習陣法的幾個小傢伙也在問。

甚至當司羿說完考驗熊垣的事情之後，他們就開始不斷地開動腦筋，想著要怎麼實現司羿的說法。

可是，眾人卻毫無頭緒。

陣法的施展是要有依託的，光是靠圖騰之力，是很難構建依託的東西的。

縉雲無饜嘴裡塞的滿滿的，聽到司羿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想思考一下，卻發現自己大腦空空，哪裡還有什麼陣法的東西。即使有，那也不過是禁衛使用的大陣，那不需要理解，只要自己記住就行了。

“算了，我還是吃我的肉吧。”縉雲無饜說著，又給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塊，狠狠的咀嚼了兩下，就吞進了肚子裡：“這卯兔城的肉味道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胃口？難道是因為放久了不成？看來下次我要親自去找肉吃了。

上次誰說的熊垣那小傢伙做的吃好吃來著……算了……，等這場戰鬥過去，就讓這小傢伙動手！”

丹朱羨慕的看著縉雲無饜，這個時候敢這麼大吃大喝的也就只有他了。他可不敢在司羿和卯兔兩個人目光下，這麼不顧禮數。

“姐姐，你怎麼看？”女英悄悄的挪到娥皇身邊，小聲問道。

“司羿大人不可能出一個永遠不可能完不成的任務，他能說出來，最少是有人成功過，現在拿出來考驗熊垣而已。只是在帝都晉陽，在雷澤裡都沒有記載。這一點很是奇怪！”

娥皇蹙眉道：“但是我的陣法天賦不行，我能學，能用，但是論這種創造性的東西，就弱了三分。這一點就只能靠熊垣自己了。”

“連你也不行？”女英失望的噘起了嘴：“阿爺可是一直誇你的，你竟然說自己在陣法上不行？”

娥皇伸手捏著女英的耳朵，狠狠的揪著轉了一圈，哭笑不得道：“你以為這是什麼？要是論別的，司羿大人都未必知道的有我多。這不一樣，大不一樣，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