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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月下頓悟(大章求定!)

熊垣打量著高大的九尾狐圖騰,心裡莫名的有些苦澀。他一向以膽大心細著稱,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娥皇,女英對他特殊的對待。只是他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還沒做好接受一個人的感情的準備。

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熊垣的目光在九尾狐頭頂上綻放出別樣風采的女瑤身上一閃而過,扭頭向著山下走去。

“情況怎麼樣?”蒼舒帶著高陽九子見熊垣現身,急忙上前問道。

“放心吧,一切順利,等到我們再次見到女瑤的時候,她就應該是通天境界了。”熊垣臉上堆起笑容,拍著檮的肩膀,笑道:“檮啊,你這也要加把勁兒啊,現在你才存象四重,別說離通天境界,就是離合境境界都很遠啊。”

檮面無表情的看著熊垣,神色連波動一點都欠俸。隨著修為的提升,他真是越來越像是一塊木頭了,不悲不喜,不怒不憂,無盡的生機內斂起來,在體內的孕育著註定讓世人側目的光輝。

女英上下仔細打量著熊垣,關切道:“你有沒有什麼問題?你的氣息有些亂了。”在她的身邊,娥皇悄然站立,如同路邊的幽蘭,靜靜的投來關切的目光。

熊垣想著女瑤的話,情不自禁的對著女英露出了一個笑臉,道:“我沒事,我只是見到了通天境界的秘密,心神有些動搖。”

聽到他沒事,女英哦了一聲,直接扭過臉不理會熊垣了,她的氣還沒消呢,別以為露出一個笑臉就想哄好她,再怎麼說,一代堂堂帝女,也是要面子的。

眾人簇擁著熊垣回到住處,又熱鬧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熊垣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女瑤那繁花世界裡的各種變化,怎麼也睡不著了。在他的心裡,隱隱約約總有一種感覺,自己的斧法突破的機緣就在這世界變化當中,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抓不著頭腦。

自從熊垣和魑魅大戰一場之後,他就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在斧法上的一個短板,那就是攻擊有餘,困敵不足。不論是斧來織網一道成,還是斧劈北海破長空,都是一等一的攻擊性質的斧法。

斧來織網一道成,來自於刑天指點,將全身力氣凝聚成一點,一斧動,全身動,往來繁複,羅織天下,堪稱鋒利無雙。斧劈北海破長空,悟道於北海之側,明月照耀,大海浪湧,神血加持之下,凝絕著熊垣的壯志豪情,敢於劈北海,破長空的勇氣。

可以說,這是熊垣自身底蘊積累之下,機緣所到之處,渾然天成之作,是最能發揮出他這一身力量的斧法。

可在面對著聚散無常的魅,他卻猛然發現自己無往不利的攻擊沒有了用處,當魅化作煙霧的時候,這種直來直往的攻擊受到的限制就會特別大。從那以後,他一直想要再度開創出一招斧法來彌補自己的缺點。

儘管這一路上有縉雲無饜不停的喂招,有青衣在一旁不停的指點,進展依舊不大。誠如帝少昊的評價,玩斧子的都是大老粗,這話可不單單是說使用斧子的人都是一把子蠻力,更是指斧子粗壯,笨重,所能做到的變化太少,太少。

像是劍法,基礎劍法一十七種,靈活多變,攻防一體。像是刀法,基礎刀法也有一十三種,剛猛之下,也有足夠的靈活空間。可斧子呢,真要說起來,基礎招式就那麼七八種,招招剛猛霸道,有來無回。

這是斧子在變化上的先天劣勢。

更不用說在大荒當中,各種力量層出不窮之下,帶來的各種疊加之後,斧子的變化比起其餘的兵器就更少了。

即便是強大如刑天,也是一手斧子,一手巨盾,一攻一防,才鑄就自己的無上名聲。而帝少昊,司羿,風后,玄冥,祝融等,只需要一把兵器就夠了,這其中的原因就是他們手裡的兵器足夠靈活,本身就是攻守具備的。

在這種基礎之上,熊垣想要單純的用斧法開闢出足夠應對魅這種詭異的敵人的招式,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熊垣躺在床上,手指在半空中不斷晃動,演練著一招招的斧法,不論是學習自刑天的,還是從雷澤裡學來的,各種各樣的斧法在他的手指上如同蓮花一般綻放。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路過這裡,一定會為熊垣對斧法的瞭解,純熟而震驚。

即便如此,熊垣也始終無法捕捉住那冥冥中的靈感,越想越煩躁之下,他索性翻身而起,拎著斧子來到院子裡,就著月光,一邊演練一邊思考。這個時候他不再拘泥於一招一式,怎麼舒服怎麼來,掄起的斧子怎麼讓他感覺到舒暢怎麼來。

月明星稀,熊垣那厚重的揮斧聲正隨著花朵的香氣不斷傳播。這個時節正是丘山下正是百花繁茂之時,隨著風兒吹動,各種花香隨之起舞,緩緩飄入到青丘山上下,然後繽紛的花瓣被熊垣無意識揮動斧子帶出的力量攪動,匯聚成河,上下飛舞。

察覺到動靜的縉雲無饜等人紛紛出門檢視,不禁為熊垣身上那種特殊的狀態感到心驚。

物我兩忘,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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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態在人族裡有很多中說法,有人稱之為頓悟,有人稱之為入道,也有人稱之為觀心自照。無論哪種說法,無不是在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熊垣這個時候,這個狀態極為難得。

無聲無息之間,高陽八子身形遊動,瞬間按照八卦之形佔據了院子的八個方位,娥皇女英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取出長劍,分列雙方,恰好位於八卦的陰陽魚位置,丹朱和檮兩人一起,躥上了房頂,背靠而立,警惕的看著四方。

縉雲無饜,青衣則站在大陣之外,言笑晏晏的應對著那些匆忙趕過來的各個客人。

“諸位,這裡現在被我們立為禁地,凡是膽敢闖入者,等同於和我縉雲氏,高陽氏,陶唐氏為敵,希望諸位不要自誤。”縉雲無饜的聲音不高,甚至可以稱之為輕柔,可話語裡的意思卻絲毫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縉雲無饜,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青丘山裡劃分出了禁地,難道說這青丘山改了氏,歸於你縉雲氏管轄了。”一個身材消瘦,臉色擦白的傢伙指著縉雲無饜大聲呵斥著。

縉雲無饜眼中殺機閃現,眾人連看清他怎麼動作都沒有,那臉色慘白的傢伙就落入了他的手裡:“鳴鴻,看來你是真的想死,當初你勾結獸族襲擊老子的戰士的賬還沒跟你算,你竟然還敢出現在老子面前。莫非你以為老子不敢殺了你?”

鳴鴻的脖子被縉雲無饜卡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臉憋的通紅,眼淚都擠出來了。

縉雲無饜嘴裡是對著鳴鴻說話,可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過來的各大氏族的人,那毫不掩飾的殺機,讓眾人心中大寒。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傢伙是多麼的不好惹。

縉雲無饜,自號饕餮,在給帝放勳作為禁衛統領時,和丹朱,草昧並稱為帝都三大害,草昧亂殺,無饜貪婪,丹朱桀驁,簡直讓無數氏族頭疼,可他依舊活的好好的,甚至在犯了大錯被貶謫出帝都之後,依舊帝眷不斷,封底越變越大,是人族少有的兇殘之人。

“縉雲無饜,你先把鳴鴻鬆開一些,不要一不小心把他給宰了,雖然你們縉雲氏不怕歡兜,可終究是個麻煩不是。”一個一身黑色衣服的青年走出來,提醒縉雲無饜道。

“諸位可以散了,這裡的事情日後我縉雲無饜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但凡是敢於出手的,都必然是我縉雲無饜之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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