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熊垣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納悶道:“不知道是什麼交易?”
“簡單的一樁交易。”
司命微笑著看了看后土,發現他依舊從容不迫,心頭暗暗嘆息,自己展露了一下實力沒有把他給震住,就不得不落入下風了。
一想到這,司命笑的更加柔和, 道:“你身上揹負著不同的大道,和我交易一道如何?”
“交易大道?”熊垣一聽驟然變色,不滿的看著司命,寒聲道:“大道豈有交易的道理,我敬您是萬古之帝,不曾口出惡言, 為何您要如此欺騙我, 莫非想要欺負我年幼無知,您可別忘了我這可有長輩在此。”
一條大道往小了說,就是關乎一個人的生死前途。你看看縉雲無饜為了吞噬之道,到處欠人情,這才將吞噬之道走到了即將成神的地步,或許等出了這阿鼻地獄,縉雲無饜會成為神明,但是那些人情也必要要還。
而往大了說,就是關乎一個種族的興衰。一條大道支撐著一個種族的走向。如同人族的圖騰之道,經歷了三代聖皇不斷的推陳出新,才在熊垣這裡達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等到熊垣將神龍之道傳遍人族,那個時候人族就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頂峰。
那些沒有如此勇猛精進的種族,也會因為大道的衰落而衰落,從顯赫一時到默默無名,或許不過千年時光而已。
而現在,司命竟然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熊垣如何不怒。也就是熊垣現在打不過他,不然的話,早就大斧子削他了。
“不必動怒, 不必動怒。”司命笑道:“道可增, 也可減,天地大道有數,生靈大道無窮,交易一條也沒什麼。
比如我掌握的這條生命大道,如果你想要,自然也在交易之列。”
縉雲無饜和逢蒙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雖然後土說生命大道過時了,可實際上那是站在後土的高度上來說的。可別忘了,這也是一條能走到天帝之位的大道,還是已經被已經頭通的大道。
他們兩個自問,窮盡一生心血,也未必能把自己的大道給推演到那個地步。
兩個人雙眼快要冒光了,盯著司命就差大叫,大佬,大佬,快看我,快看我,我要抱大腿!
熊垣斷然搖頭,道:“生命大道固然重若千山,但不及我心頭泰山之重,萬千大道雖多,我不會多佔。我道雖少,外人也休想奪取一分。”
熊垣一臉認真,容不得半分的軟弱。
縉雲無饜和逢蒙聞言,暗自慚愧不已,不是誰都有勇氣去拒絕眼前這位上古之王的,也不是誰都有那麼堅定地信心去拒絕生命大道的。
至少他們倆就做不到。
或許,這就是我們不如他的地方吧……兩人默默反思,減少了自己的私心雜念,竟然感覺到自己的靈性堅固了許多,本來望眼欲穿的境界,竟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后土欣然而笑。
司命的臉色變的難看至極,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留情面,不留一絲絲的餘地的拒絕他。短短的片刻鐘,他的臉色從青到紅,再到紫,幾乎成了萬花筒。
突然,司命放聲大笑,笑聲中他的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不愧是能承載大道之人,心性之堅定,已經有了我三分的風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司命伸手摘下了王冠,託在了手裡,輕輕敲了敲樹冠,道:“丫頭,別睡了,醒來見見這幾個小朋友。”
丫頭?
熊垣的心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看到那一顆小樹苗輕輕晃動了幾下,修長嫩綠的枝葉不滿的拍了拍司命的手,然後快速變化,一個身穿著的繡青宮裝的少女緩緩從地上起身,噘著嘴不滿的看著司命。
“熊垣,這是我的女兒,你可以叫她少司命。”司命伸手摸著少司命的頭,眼睛裡的寵溺,憐愛幾乎要凝成了實質。
“當年之戰,我身邊的親近大臣戰死的戰死,投降的投降,以至於到最後,我的身邊竟然空無一人,而她是我唯一的孩子。”
少司命抱住司命,親暱的蹭著他的手臂,司命難看的臉色慢慢緩解,看著熊垣道:“可她一直在我的身邊,學到的始終只有我那一套。
縱然後土不說,我又怎麼會不知道生命大道已經被人破了,不再是無敵的道,也不再大荒之中最獨特的道。學了之後,也僅僅是像我而已。”
熊垣看著他,眉頭皺起,不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司命笑了笑,有寵溺,也有無奈,“一個像我的生靈,註定了在這個時代裡活不下去的,我的敵人不會讓她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