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布瑪覺得她神情舉止有異，不由出聲問道，“你在幹什麼？有什麼不對勁嗎？”

小兔搖了搖低垂的頭，低聲道：“沒什麼，布瑪博士，我只是……”

“……在為逝去的人造人們悲傷嗎？”布瑪微笑著替她說完了下半句。

“您……您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我……我聽不大懂……”這一剎那，如同被扒光衣服當街示眾的恐慌，從小兔的臉上浮現——“報應”來得真快，之前布瑪剛剛才經歷過的事情，現在已經被她如數奉還給小兔了。

壞了，難道說……我的身份已經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間，暴露了？

想到這裡，小兔的臉色變得刷白，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全身無力地倒退了一兩步，倚靠著牆壁上喘著粗氣。

“你想的沒錯，小兔小姐，你已經徹底暴露了，”布瑪義正言辭地指著小兔，神氣活現地壞笑著宣佈道，“你的秘密就是——”

小兔的聲音中帶著莫大的痛苦與悲傷，戚繼然道：“不要說啊！布瑪博士！請您不要再說了！如果您真的說出去，我就只好……我就只好……”

布瑪不為所動地瞥了一眼小兔，哼了一聲道：“只好殺了我是嗎？呵呵，也許為了掩蓋真相你確實會動手，可我布瑪也不是嚇大的，你給我聽好了，小兔，你的秘密就是——”

“啊——”小兔雙手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像一隻受了傷的母獸一般咆哮著，一步步向布瑪走近！

如今的布瑪，鬼門關上都打過幾個轉，哪裡把她放在心上，自顧自地叫嚷道：“——你是一個有著特殊性癖的變態女人！”

布瑪此言一出，小兔的那一聲拖得長長的長嘯的“啊——”夏然而止，居然秒變成了迷茫的“啊？”，只不過嘴型依舊還是大大的“o”型，傻乎乎地看著布瑪。

“——還給我裝，我也是過來人，看你剛才摸超級十三號殘骸時候的表情就知道了，你，有從接觸機械中獲得快感的特殊性癖！”布瑪神氣十足地看著小兔，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兔幾乎不能夠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萬萬沒想到，布瑪居然會在當前這種情況下提出這種問題，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沒好氣地說道：“您……您一把年紀了，都在說些什麼沒羞沒躁的呀……”

布瑪卻還在振振有詞地往下說：“怎麼？我說的不對麼？有的人喜歡被繩子捆綁住，有的人還特別享受滴蠟燭油在身上的感覺，有的人捱上一頓鞭子就快活得死去活來——那麼，世上有透過撫摸機械獲得快感的人存在，也就不足為奇了，你說是不是？”

“您……您竟然以為我是那種人……”小兔騰地一下躍起，又羞又怒衝著布瑪嚷道，“我才不是……”

“——不是嗎？”見小兔如此暴跳如雷，布瑪也是愕然，詫道，“難道說不是這樣？那你剛才摸著超級十三號時的表情怎麼那麼古怪？我要揭穿你的時候，你還要和我拼命？你想隱藏的，難道不是這件事？”

“那個……”小兔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要想洗白自己對超級十三號殘骸的異常舉動，並隱瞞住自己的身份，承認下自己擁有古怪性癖倒是最簡單最方便的辦法。

她左思右想，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早點承認又有什麼呢，反正都是自己人了……等會兒我也讓你看看我的秘密……”如同大勝而歸的布瑪，豪爽地一笑，一把勾住無精打采耷拉著頭的小兔，道，“你這樣明明能靠臉吃飯的，結果還是一頭扎進技術活力，看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哎哎，別不承認啊你，其實旺盛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嘍，只要你別影響到工作就沒問題了……”

小兔低垂著頭，眼睛裡幾乎能冒出火來，指甲死死扣著手心，忍氣吞聲地說道：“我……我會控制自己的，布瑪博士……我的事，您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還請您不要和大家說……”

布瑪親切地拍了拍小兔的肩膀——早已習慣和男技術工們說些葷段子的她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笑道：“別緊張嘛，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吧，既然你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訴了我，我堂堂布瑪大人，怎麼能就這麼佔著你的便宜呢？我還有好東西給你看呢，好了，少兒不宜的話題到此為止，跟我來吧……”

布瑪博士……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自己？

小兔將信將疑地跟在了後面，而布瑪則輕輕鬆鬆地吹著口哨在前頭帶路。

就這樣，她們兩個來到了被層層封鎖的g區域裡的t15號房間。

t15號房間的門，並不是左右堆成自動開啟的金屬轎門，只是扇平開的木門，門上塗著一層黃漆，還有一個金屬轉把——這種門在每家傢俱店都有賣，價格也基本都是墊底的那一層級。

布瑪朝著小兔眨眨眼，又把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噤聲的手勢，這才輕輕推開了房門。

靜悄悄的房間裡，只有門被推開的吱呀聲，小兔將信將疑地跟著布瑪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昏暗的燈光下，在那房間的正中，赫然是兩具棺材模樣的東西，而在那兩具棺材模樣的東西里，居然分別躺著一個黑髮少年與金髮少女在裡邊。

“布瑪博士……這……這是……”

“你看清他們的臉了嗎，小兔？是的，他們就是格羅博士的製造的人造人17號，和18號。”

霎時，房間燈光大亮，“棺材”的真身，也顯露了出來——那是兩具特製樹脂材料製造的半開放式營養槽，槽中早已灌滿了營養液，無數管子扎進了17號和18號的體內，管子的另一頭連線到了營養槽槽內槽外的各種介面上，有的管子是用來提供養分和能量的，有的則是測量身體情況並上傳資料的。

“布瑪博士……人造人17號和18號不是被特蘭克斯消滅了嗎？他們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其實這個答案，小兔心裡是知道的，只不過，面對這種情景時，如果不提出這個問題，很可能會引起布瑪的懷疑。

“哈哈，那個說來就話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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