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愛了他，就會愛他長大的地方，愛與他有關的一切……

月嵐的話似是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此刻竟是無比想他了呢……

“姐，你看我們姐妹二人，見一面也不容易，我都還未來得及問你和李將軍是怎麼認識的，轉眼間你我都為人母了。”

雖說他已經做了皇上，可她還是習慣性地稱他“李將軍”，因為在她心裡，護著姐姐的那個人，始終都是破城時的那個模樣，始終都是那個“李將軍”。

“我和他啊，是在大業十一年認識的。”

“啊？這麼早？”月嵐驚道，“我還以為，你們是攻破長安之日才認識的呢！”

她說完又自誇道，“看來嵐兒還是挺有眼光的，那時候就看出了他是你的良人。”

“那還真得謝謝你了啊？”月溪忍不住笑言。

“那你快與我說說，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我說了，你也得告訴我你和突利是怎麼認識的才行。”月溪提出了條件，月嵐連連點頭稱好。

月溪低頭沉思片刻，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二公子……

二人說起往事，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少女嬌羞的年紀，甜蜜而幸福。

月溪在突厥等了幾日，突利卻遲遲不給她答覆。

這日她思度許久，決定再去見他一次。她屏退了雪鷹與李京，獨自一人進了可汗營帳。

突利正在帳中飲酒，頡利如今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李靖給滅了，於他而言，歸降於大唐的確是最明智的選擇，不論是對他，還是對西突厥的百姓，都是大有益處的。

可是，心底卻還是有那麼些許的不甘心。西突厥歸降大唐，他原本並無異議，可是，要他向李世民投降，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若是他答應了，不就是承認了自己不如李世民了麼？

內心的矛盾不斷煎熬著他，爭強好勝的心理又開始頻頻作祟。

最愛的女子被他奪了去，他已輸了一籌，如今又讓他對他稱臣，絕不可能！好男兒鐵骨錚錚，當永不言棄，要麼就殊死一搏，怎麼能委曲求全不戰而降？

月溪掀帳而入之時，突利已喝了半罈子酒。

從帳簾鑽入的風，將她湛青色的衣袂吹起，突利晃了晃神，那女子便如仙子般降臨在他眼前。

“突利可汗想得怎樣了？”

仙樂般悅耳的聲音傳來，如羽毛一般輕拂著他的心。

他站起來，喃喃重複道，“怎，怎樣了？”

“歸降之議，可汗可曾想好麼？”月溪見他有些懵，遂又重複道。

“哼，要我歸降李世民？絕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原本以為他會同意的，沒料到他此刻又變卦了，月溪不禁有些著急，“我大唐誠心相邀，難道可汗真的想看到兩國交戰，民不聊生麼？”

“你不要跟我扯這些大道理！什麼國家百姓，你不就是為了幫李世民麼？哼！他也真是夠了，居然讓你隻身一人來突厥，他真的不怕我扣了你？”突利紅著眼睛，一步一步接近月溪。

“突利！你要做什麼？”月溪察覺到危險，一步步往後退。

“我要做什麼？你原本就該是我的妻子！這麼多年過去，我本來也認命了，不過今日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我豈有不受之理？”

突利藉著酒勁，一把扯下了她的外袍，露出一片肩頭與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