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重新回醫院繼續實習。
在家休整半個月,這兩天遇到的同事都比以往更加熱絡,紛紛表示對她被無良醫鬧一事影響的關切。
早上被主任派去13樓拿會診報告單,遇到許祁帶著今年新一批的實習生熟悉環境償。
許祁對身後的一群新人說:“哎哎哎!剛才和大家說,聶醫生今天有事,沒法和大家交流,這位呢,就是你們未來的師母。你們以後想留在心外科的,和師母打交道是少不了的,認識一下啊。攖”
蘇恩看過去,一群學弟學妹們眼睛裡都透著新人特有的稚嫩和青澀,趕緊稱呼她:“師母好!”
蘇恩不喜歡這個稱呼,彷彿她只是從屬於聶慎遠的。
下樓的路上,她開始認真、仔細地考慮自己和聶慎遠的婚姻。
腦袋裡一幕幕全是結婚以來的點點滴滴。
從外人的角度來說,除了那天的欺騙,他好像並沒有虧欠她什麼,他對她很好,很寵她。
她也比很多同齡人都幸福,有個一直為她的任性妄為無條件買單的父親,有個給她錢任她肆意揮霍,還能給她職場鋪路的老公。
所以婚姻中,不是別人欺騙你,就是你自欺欺人。
到最後,蘇恩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有見地,唯一的不滿是,之前她的腦子為什麼就沒學聰明點呢?
下午例會她還是暈乎乎的,什麼都沒聽進去,顧主任讓她整理的病程,也沒弄好。
到了下班點,她還在焦頭爛額地對著一堆病程記錄寫寫畫畫。
蘇大富打過來的電話,問她是不是和聶慎遠吵架了,家裡電話打過去好幾天沒人接,今天是阿姨接的,阿姨說她搬回學校住了。
蘇恩含糊說:“沒什麼事,我們好好的呢。倒是老爸你,明明肝不好,怎麼又在喝酒啊?”
蘇大富說:“恩恩,爸爸知道錯了。你倒是告訴我,你和女婿怎麼了?爸爸老了,不帶這樣折騰的。”
蘇恩託著下巴,欲言又止,“爸……我……”
如果她把聶慎遠和秦珂的事情說給老爸聽,爸爸一定會認為她是在任性,在無理取鬧。
畢竟聶慎遠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沒有捉姦在床,沒有摟摟抱抱,只是在和他的初戀情人喝杯茶,不是嗎?
……
“在的,在加班寫病程呢!”門外傳來病區護士長熱情的語調,“小蘇,你猜誰來了?”
護士長站在門口,對她曖昧地眨眨眼。
幾天不見的聶慎遠從外面進來,他一直是好看得過分的男人,出差幾天,清削的臉略顯疲倦,下巴上冒出泛青的胡茬,仍然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氣和從容。
“聶醫生和小蘇真是恩愛呀!”護士長露出一臉羨慕。
“爸,我一會再打給你!”蘇恩結束通話電話,不想被同事看出她與聶慎遠之間的異常,從位置上站起來,努力扯出一絲笑,走過去。
“還在加班?”聶慎遠看向她,握了握她有些麻木的手。
“嗯。”蘇恩點頭。
婦產科和心外科不在同一棟樓,來這邊實習後,聶慎遠過來接她下班的次數不多。
所以每次她都特別的嘚瑟開心,一到了車上,總要吊著他的脖子撒個嬌,嚷著晚上要去哪兒吃什麼好吃的,他也會無條件滿足她的要求。
現在他的手握得她很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