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的臉,一下子反射性地紅了。
但是人家聶大醫生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氣定神閒雲淡風輕,只是面不改色地輕輕將她手拿開。
然後他再整理了一下西服下襬,擋住了身體的反應。
蘇恩:“……償”
她只能也跟著失憶,裝作自己的手什麼也沒碰到。
兩人都漸漸平復下來。
蘇恩還得上樓,在這裡不能久留。
聶慎遠知道,離婚一事蘇大富就對聶家很有意見,前幾次他來溫市看望住院的蘇大富,蘇大富都藉口身體不適。
短時期內,蘇大富這個前岳父並不太想見他。
他沒有再逗蘇恩,而是問她:“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蘇恩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嗎?我以為,我想什麼你都會猜到。”
聶慎遠略微思考:“慾求不滿的時候,男人往往會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
蘇恩才不會告訴聶慎遠,自己現在究竟在想著什麼。
剛剛之所以上了他的車,她心裡是有報復的心理存在的。
一直沒有說孩子的事,是在猶豫什麼?
這個人從小到大一直就是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他不是一直以來都很驕傲,很有自信能掌控一切麼?
為什麼不當面把那個孩子的事說出來,狠狠打擊他一次?
他不是至今沒覺得自己有錯麼?
不是早就想要一個孩子麼?
如果在他覺得自己始終沒有做錯的時候告訴他,因為他沒有處理好和前任之間的尺度,他的孩子早在那場車禍裡死了。
孩子的媽媽躺在醫院走廊上,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去寸步不離地陪了另一個女人。
這樣既能讓他震驚、自責、羞愧,又能讓他有心理陰影……
蘇恩想,如果那件事一旦說出來,聶慎遠估計一輩子都沒臉再面對她。
就算他還能扛著,懷著負疚的心情來挽回她,那個死掉的孩子,也會是她和他之間血淋淋的陰影,一輩子拔不出來的一根刺。
……
蘇恩自己可怕暗黑的想象力震驚到,回了神。
“你話說完了沒?我要上去了。”她埋著頭,再去使勁拽了一下紋絲不動的車把手,一眼也不想再看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聶慎遠的理智已經稍稍回籠,瞧著她氣呼呼的模樣,給她順毛,“好了,我們繼續說正事。”
蘇恩卻叫道:“我的頭髮!”
原來是她的頭髮絲卡在他的鋼錶帶子裡了。
他低頭一看,伸手放輕動作幫她把頭髮解放出來:“以後別再把頭髮剪短了,長頭髮好。”
蘇恩木著臉說,“我明天就再去剪短,噁心死你。”
聶慎遠沒好氣揉了下她的頭髮,感慨:“這麼漂亮的腦袋,為什麼裡面裝的都是稻草?”
“聶慎遠,你不要太過分!”蘇恩憤怒,踢了他一腳。
身上的白色七分袖上衣,隨著她的動作,領口微微下滑,露出裡面小巧青澀的溝壑……
聶慎遠一眼掃到,眼眸漸深。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小區是開放式的,外面隨時都有三三兩兩的路人經過,現在實在不是偷香竊玉的時候。
但是這種時候男人大腦裡燃燒的不再是理智,而是多巴胺和腎上腺素。
蘇恩的大腦還在思考怎麼能讓聶慎遠開啟車門放她下車,不知怎麼,聶慎遠的嘴唇已經誘惑地蹭著吻了上來。
待她察覺,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圈住她肩膀,往胸膛裡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