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蘇恩還要跑一趟國稅局半個新店的手續。
從國稅局回來,已經上午10點。
她今天早上出門時只啃了半個麵包,胃似乎壞得厲害,折騰一早上,那種嘔吐的感覺又來了。
蘇恩在國稅局旁邊的超市給自己買了杯熱飲,喝了熱的,肚子才好受許多,然後,她打車去了趟附近一傢俬立醫院慘。
這個點醫院婦產科排隊的都是過來孕檢的準媽媽。
蘇恩戴著帽子口罩裝備齊全,賊頭賊腦在掛號視窗到處打量了一番:
幸好,沒遇到熟人。
掛過號,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個過來做人流的女孩。
年齡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很瘦。
女孩的男朋友一直陪著他。
婦產科在5樓,走廊光線慘白,陰森森的。
門診室的門開著,裡面,主治醫生是個中年女人,正面無表情地問那個女孩:“孩子情況很好,真的決定要流掉嗎?”
女孩白著臉,點了下頭。
醫生對這些顯然司空見慣,直接公式化地開了單子,讓女孩男朋友過去拿藥。
接著指了指裡間的一張病床,冷冰冰地對女孩說:“去裡面等著,藥性很快,等會兒胚胎下來時叫我一聲。”
“我怕……”女孩死命攥著男朋友的手。
“我在呢,還有醫生,親愛的,別怕。”男孩攬著自己的小女友,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
在國外,墮胎是違法的。
每個生命從萌芽的那一刻,都有生存的權利。
那對小情侶稚嫩的臉上表情很無奈,很顯然,他們還沒有準備,也沒有條件好做一個父母。
蘇恩收回視線,鬱悶了,默默無言地心想:自己呢?真的準備好了嗎?
她閉上眼,爪子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緊張,忐忑。
護士過來叫號了,“蘇恩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蘇恩站起身,進去門診室。
忽然有點害怕,心裡暗罵自己挫爆了。
醫生淡淡打量她一眼,“哪裡不舒服?”
蘇恩鼓足勇氣,說:“醫生,我懷孕6周了,我想做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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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懷孕這個問題,蘇恩其實算是蓄謀已久。
曾經,她做過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美夢,但很快就被現實一巴掌狠狠拍醒了。
她和聶慎遠的婚姻觸礁,是因為一年前那個孩子的消失;
現在,在這段婚姻要真正、徹底地觸礁時,她本來不想把和聶慎遠的關係弄得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