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回到豳州的前兩天,秦銘一直在府裡待著,沒事壓根不想動。
所幸豳州情況穩定,縱使沒有秦銘,底下的人也能保證無事發生。
然而這種平靜的日子,在第三日宣告結束。
彰義鎮突然來人,滿身血的只報了來歷就氣絕倒地。
寂靜中,秦銘冷哼了聲:“田中嗣真是個廢物。”
連個突厥大軍都頂不住,說廢物都是輕的。
周圍一片寂靜,聽到的人也是紛紛低頭,裝作沒聽到,有些話大人能說,但他們不能聽,就是聽了也得裝不懂。
過了片刻,秦銘收斂了火氣:“整頓大軍,送批糧草去彰義鎮。”
雖說朝廷已經派了秦叔寶過去鎮壓,但求救的資訊到了面前,秦銘也不能當不知道,只能先送批糧草過去,至於其他的……等秦叔寶那邊給反應再說。
打定主意的秦銘非常淡然,一點插手的想法都沒有。
隨著運輸糧草的隊伍離開,秦銘再次陷入了無聊狀態。
沒別的,這冬日裡豳州實在沒事可做,秦銘無聊屬實正常。
彰義鎮。
“那邊還沒反應?”
田中嗣臉色難看,派去求援的人已經走了六日,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回大人的話,那邊,依舊沒有反應。”
田中嗣一巴掌拍在桌上,整個人都處於惱火中:“該死的,那個秦銘該不是故意的吧?”
再這麼下去,彰義鎮就沒了。
彙報的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田中嗣,再次低頭,沒敢說話。
田中嗣暴躁的來回走動,長安沒來人,靜南鎮也不來人,再這麼下去,彰義鎮是撐不下去的。
正說著,門房跑了進來:“大人,外面來了個人,說是大人的舊友,還,還……”
門房猶豫著,把一塊牌子拿了出來。
田中嗣看到牌子,臉色頓時就變了,別人認不出牌子,他會認不出?這根本就是靜南鎮節度使的身份令牌。
可現在的靜南鎮節度使是秦銘,那邊都沒反應,人怎麼可能來這兒?可不是秦銘,來的又會是誰?
思緒轉過,田中嗣心裡有了猜測:“把人請進來。”
“是!”
沒多久,一個完全籠罩在斗篷裡的人進了廳堂。
兩邊對上,田中嗣冷哼了聲:“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能讓你翻了,離譜。”
“區區一個秦銘怎麼可能讓我翻了?不過是……”
進來的人第一反應就是反駁,然而話說了一半,又驟然卡住。
“你套我話?”
田中嗣嗤笑:“只看那塊牌子,我還需要套話?”
這人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暴露了,說這話簡直是愚蠢。
兩人一人一句,誰也沒給對方面子。
片刻後,披著斗篷的人拿了頭上的帽子,露出的臉赫然是李幼良,上一任靜南鎮的節度使。
“我今日過來只為了一件事。”
田中嗣眼裡露出嘲弄:“為了突厥大軍?背叛大唐值得?”
李幼良反問:“為何不值得?你要知道,我在大唐已經無路可走。”
說此話時,李幼良神色陰鷙,若非那群人把他逼到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投向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