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郡,刺史府。
會客的廳堂裡雲集了十幾人,他們都是豳州九群的刺史以及副史,今日之所以聚集在這兒,都是因為阮家的事。
“你們聽說過了吧,那個新上任的都督,直接把阮家搶光了,聽說連田地都充了公。”
坐在上首的上谷郡刺史何志強簡略的說了下情況,語氣微微上揚:“對此,你們怎麼看?”
“聽說了,這個新上任的都督別的不說,膽子挺大。”何志強右手邊的副史鄧家榮面露嘲諷,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以一己之力得罪多人的人。
何志強哼了聲:“不僅膽子大,還有人,那可是武官,有兵權的。”
別看話說的不多,但在場的都是老狐狸,還沒開口的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何志強心裡的想法。
因為是武官,手有兵權,他們這群文官當然不能得罪。
考慮到上谷郡在九郡中一直是第一,又有自身利益在裡面,剩下的幾郡刺史和副史們交換了目光,都看出了幾分默契。
另一個刺史開口:“聽聞那秦銘心狠手辣,完全不顧情面,此等人,怕是我們這麼些人加起來都拿他沒法,阮家,就隨他吧。”
“對對對,隨他……”
就在所有刺史們都說隨他的時候,下人來報。
“門外有個自稱是阮家小公子的人求救。”
何志強臉色微變,前腳說阮家,後腳就來了人,這阮家還真是讓人……
“諸位覺得這人可見嗎?”何志強開口,將決定權交給在場的人。
短暫的寂靜後,有兩位刺史表示可以見一下。
“打聽些情況也是好的。”
聞言,何志強讓下人請了人入內。
“草民阮才哲,見過諸位大人。”
阮才哲一進門便看到諸多刺史和副史,心裡往下一沉,那麼多人聚在此處,怕是聊的就是阮家的事。
只聊不做事,這些人是想忘了原先阮家給的好處啊。
阮才哲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如今的局面,他又只能把火氣按下去,故作不知的開口:“諸位大人今日聚集在此,可是為了阮家的事?”
寂靜中,何志強開口:“我等聚在此處,確實是為了阮家的事。”
阮才哲露出笑:“不知各位大人商量出了什麼結果?”
就在何志強要開口時,他再次出聲:“家父如今臥病在床,豳州都督卻一直緊追不捨,更甚至在都府裡胡來一通,家父實在無法,特讓草民來跑這一趟……”
說到此處,阮才哲嘆了口氣:“說實話,阮家也不願將外人牽扯入內,可無奈阮家已經被逼到盡頭,若是一個撐不住……”
阮才哲沒把話說完,但就是這種意有所指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何志強咬牙:“去阮家。”
阮才哲面露笑意:“請。”
阮家。
一群刺史、副史踏入大門,視線一轉,就被阮家的現狀給嚇著了。
昔日金碧輝煌,三步一古董,五步一金銀擺設的阮家,如今竟成了個滿地狼藉的破敗之地,觸目可及的皆是各種碎片。
刺史們互相交換了目光,心中對秦銘的戒備又往上漲了一層。
阮大財被扶著到會客的廳堂,和各個刺史、副史們見了禮,這才慢慢坐下。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阮家現狀,各位大人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不知各位有什麼想法?”
寂靜中,何志強開口:“秦銘手段毒辣,不留情面,著實讓人意外。”
“是啊是啊,真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