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
秦銘望著再次出現的長孫無忌,默然無語。
過了片刻,他忍不住問:“大人不是走了?怎得又回來了?”
長孫無忌笑眯眯地說:“來保人。”
“保人?”
秦銘覺得好笑,無緣無故的說什麼保人?
正想著,府兵急匆匆的跑來稟報:“不好了,大人,鎮撫大人來了!”
鎮撫!節度使!
秦銘看著對面坐著的長孫無忌,陡然明白過來,難怪長孫無忌去而復返,還說什麼保人,原來是要在這裡幫他一把。
他沒記錯的話,靜南鎮節度使名為李幼良,歷史上介紹是皇室宗室,唐高祖李淵的六叔李禕的兒子,性情暴躁急切。
和他的抄家行為相比,李幼良才是真正的暴徒。
作為節度使,李幼良對百姓非常差,甚至百般苛刻。
豳州能有現在這模樣,和李幼良的性情以及放縱不無關係。
可偏偏這樣的人,身上卻有擊退突厥進犯的戰功。
也是這個戰功,一直保著李幼良走到如今的地步。
不過……
秦銘眼神微閃,他沒記錯的話,李幼良在歷史上記載,馬上就要被人告他暗中仰視,交結境外。
這人能力很強,但偏偏不走正道,就因為被人告了御狀,直接為了保命投奔突厥,後來為突厥打大唐,讓大唐損失慘重,可以說是純純的唐奸,唐代的漢奸。
回過神來,秦銘淡然的說:“急什麼?來就來吧,把人請進來。”
長孫無忌還在邊上坐著呢,別說李幼良就快保不住位置,就是能保住,長孫無忌也不會讓李幼良現在動他。
沒錯,李幼良是身有戰功,可架不住長孫無忌後面有皇上。
節度使和皇上對上,李幼良再厲害也得忍著。
“豳州都督秦銘何在?”
帶著暴怒的聲音從門外傳入,秦銘悠然起身,慢慢的走到門邊,恰好與衝過來的人對上。
“鎮撫大人。”
秦銘笑眯眯的喊了一聲,行禮:“臣豳州都督秦銘,見過鎮撫大人。”
李幼良冷哼一聲:“少在這兒裝模作樣,本鎮撫問你,這豳州發生了什麼,為何會變得如此烏煙瘴氣?”
秦銘面露意外:“烏煙瘴氣?鎮撫大人何出此言,下官自從上任,可是為百姓兢兢業業,生怕行差踏錯,壞了百姓的日子,這烏煙瘴氣怎麼說?”
“呸!你要真為了百姓的好日子兢兢業業,為何會有人前往本鎮撫那邊告狀?胡作非為的都督,靜南鎮不需要!”
秦銘微微一笑:“鎮撫大人的話言之有理,不過下官有一疑問,不知鎮撫大人願不願意替下官解惑?”
李幼良嗤了聲:“你說。”
雖然厭惡秦銘,但李幼良面上的氣度還是維持著。
“鎮撫大人說下官胡作非為,那鎮撫大人呢?據下官所知,鎮撫大人沒少做欺男霸女,強搶旁人家產的事吧?”
秦銘臉上笑得溫和,說出的話卻一點不客氣,直指李幼良的關鍵。
“說起胡作非為,咱們沒什麼區別,但也有區別,畢竟下官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對普通百姓動手,鎮撫大人覺得呢?”
李幼良兩眼死死盯著秦銘:“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秦銘坦然的回望:“下官當然知道在說什麼,實話實說,對吧?”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