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賈成仁的講述,事情慢慢浮現出來。
半月前,衍州的地主老財合夥找到賈成仁,用利益做誘餌,讓他做些挑釁百姓的事,而這份仇恨,最終都歸納到了秦銘身上。
“所有百姓都以為是你分的地,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惜磨滅一切證據,甚至還在外面毀你的名聲。”
賈成仁畏縮著,把他能說的全說了一遍。
秦銘手指輕敲著桌面,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百姓的想法他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秦銘願意接受。
“去,傳話讓整個衍州的簡訊全部到都督府來,本鎮撫要與他們認識認識。”
一句“本鎮撫”,秦銘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迫人,凡是與他視線對上的人,紛紛移開,根本不敢和他對上。
一個時辰後,衍州的百姓大多到了都督府門前。
“把賈成仁扔出去。”
隨著秦銘的話,鼻青臉腫還被捆成一團的賈成仁被扔了出去,“砰”一聲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那是都督嗎?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不知道啊,說起來,咱們被召集過來也有點奇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我們召集起來。”
“……”
百姓們頭靠頭的議論,聲音壓的非常低,生怕招惹了某些不該招惹的人。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秦銘走了出去。
“各位好,我是靜南鎮新上任的節度使秦銘,想必各位對我不陌生吧?”
秦銘笑眯眯的打了一遍招呼,正要往下說,就見剛才還站著的百姓紛紛低頭,臉上的恐懼非常明顯。
秦銘看的一陣迷糊,他還什麼都沒做吧?罷了,他們恐懼就恐懼吧,辦正事要緊。
這般想著,秦銘開口:“本鎮撫今日前來,是因為最近靜南鎮發生過的事,想必各位都知道最近寧州和慶州的百姓打了架,而此時,本鎮撫聽到衍州這邊對分地的異議,這心啊,頓時就抓緊了。”
他抓得住輕重緩急,很快就把話題給牽在手裡。
衍州的百姓單純,直接被秦銘帶著跑,連表情都跟著走。
“說實話,作為靜南鎮的節度使,我個人是想所有靜南鎮百姓都過上好日子的,因此才有瞭如今的分地……”
說了一堆,秦銘心滿意足的收口。
誰知,有人提出了異議。
“按照大人這麼說,那我們所有人都聽話,家中怎麼辦?”
“對啊,我們只是想多分點地養活家人。”
“女子在家中地位本就低,這田地還不夠,要讓我們怎麼活?”
“對對對,家裡沒有田地,怎麼活?”
“……”
不得不說,秦銘被百姓們服軟的姿態弄得心軟,險些沒當場就做出承諾。
所幸,承諾就要出口的時候,秦銘迅速反應過來,把話題扯了過去。
“難道各位在之前沒地種的時候就活不了了?”
一句反問,四周寂靜。
秦銘眼神微暗,繼續說:“各位沒有田地之前,肯定也不只是盯著田地吧?是,以你們如今的情況,田地確實是最要緊的東西,但你們是不是忘了,靜南鎮在變化?”
“告訴你們吧,豳州那邊已經有了造紙廠,凡是有意的已經進入造紙廠,你們也可以,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更好的生活方式,屆時你們就會明白,種地不一定是唯一的選擇。”
人生在世,能賺錢的地方多了,何必要一直盯著地呢?
“本鎮撫已經做好了佈置,衍州很快就能與豳州相同,到時候你們的賺錢方式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