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剛收回視線,方才一直沉默的李承乾開了口:“聽樓下言論,秦大人有何看法?”
稍稍抬眼,秦銘語氣平靜的說:“沒什麼看法。”
“是嗎?本王倒是覺得,那個陳重山該死。”
死?
秦銘額角一跳:“王爺此話何意?”
“君子當信守承諾,說出口的話怎能出爾反爾?如此小人,不配活著。”
短短一番話,李承乾神色中皆是凌厲。
他說話是認真的。
秦銘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再看李承乾,驟然陷入沉默。
一樓的爭論還在繼續,隨著言語變得激烈,四周有人出生摻和。
秦銘說:“王爺,那陳重山確實當殺,不過,比起殺了他,讓他活在懊悔中,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活在懊悔中?”李承乾重複秦銘的話,“他已經惦記上妻子的嫁妝,這樣的人怎會懊悔?”
“沒了銀子,他自然會懊悔。”
李承乾眉頭緊皺:“秦大人的意思是,要那女子和離?”
秦銘笑,端起手邊的茶杯,雙眼注視,手指慢慢轉動。
“和離也是給那秀才留了臉面,我說的是,休夫。”
話尾二字出現,李承乾瞳孔驟然一縮。
“你……”
“王爺被驚到了?”
李承乾臉色變幻不定:“沒有。”
休夫,自大唐開朝以來,從未出現過休夫之事,便是往前,最後也是從休夫轉為了和離。
“秦大人可是想,讓那女子先提出休夫,最後全秀才的臉面,轉為和離?”
秦銘冷笑:“為何要全那秀才的臉面?休夫就是休夫,為何要轉為和離?”
接連兩個為何,李承乾說不出話了。
過了片刻,李承乾笑了:“秦大人,可真是不拘小節。”
喝了口茶,秦銘放下杯子:“這不叫不拘小節。”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