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在樓下呆了整整一夜，我也不敢上去，怕看到姜菲，怕不知道怎麼面對。

第二天一早，孫淼下樓買早點，看到我一臉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師傅，你是咋了？我還以為哪裡跑出來的殭屍呢？擱這裡一坐，死氣沉沉的。”

孫淼走到我跟前，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

“孫淼，我問你，樓上那個女的，就是那，叫姜菲的，現在在哪？在幹嘛？”我一晚上沒睡，頭昏昏沉沉的厲害，說話輕飄飄的，渾身都不得勁。

孫淼歪著腦袋皺著眉頭看了我好幾眼，突然一拍大腿把子，反應過來。

“你是說我師孃吧！我跟你說，我可是一個正人君子，這偷窺的事情我怎麼會去做呢？再說了……”

孫淼還想說，姜菲從樓梯口下來，他就將要說的話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姜菲身後跟著小啞巴，小啞巴的手裡攙扶著李天，這下一下子就齊活了。

李天的身體好了不少，臉色也回覆正常，小啞巴則是站在他跟前，紅著臉，低著頭，挺不好意思的。

我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有說破，只是問他們：“天哥，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陣子，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

天哥這人是好面子的，我不開口的話，他是不好意思說離開的事情。

“行，兄弟，我就先回去了，我這陣子也沒啥錢，以後兄弟你帶人來我這裡買衣服不要錢，你看中不？”李天訕笑著看著我，抓了抓腦瓜子，臉上一紅。

他的情況我是知道的，剛剛創業，沒有什麼錢。

“可以，那以後我女朋友的衣服是有著落了！”我哈哈一笑，推著李天和小啞巴出門。

送走了他們倆，剩下我們三個，徹底的尷尬了。

孫淼左看看，右看看，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和姜菲。

好在酒店大廳沒有幾個人，我這才沒有覺得特別的難看。

大概是我昨天逃走的緣故，姜菲的臉色不是很好，眼眶還有一些紅腫，像是哭過，一張瓜子臉板著，小嘴也抿得緊緊的，好像是我們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僵持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孫淼也發現了我們兩個人的不對勁，呵呵傻笑著起身，然後衝著我看了眼，又衝著姜菲看了眼，說道：“那啥，師父，師母，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說完孫淼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只剩下我和姜菲面對面的坐著。

好半天，她終於開口了。

“吳牙子，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姜菲紅著眼睛向我看過來。

我沒有說話，腦袋暈乎乎的，眼皮子直打架。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一個人喜歡我了，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可是我錯了，你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你們所有人都是混蛋，沒有一個好的，上到族長，下到僕人，都不喜歡我，暗地裡總是說我比不上她，我都忍了。

可是你不可以討厭我的呀，你是我的男人啊，我從會說話開始家人就給我講，以後是要嫁給你的呀。

吳牙子，你說你這樣對得起我嗎？我等你等了那麼多年了，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對誰動過心思，也沒有跟誰有過肌膚之親，我留了十八年的身體，你竟然還是嫌棄，我問你，我真的就那麼難堪嗎？”

“吳牙子！你混蛋！你怎麼可以在我說話的時候睡著了！”

姜菲的聲音起碼有好幾十分貝，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的亂叫，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姜菲跟我說了些什麼。

尼瑪，原來是這裡在唸經，我說怎麼一閉上眼睛就聽到有人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唸經。

“那個，姜菲，我先宣告一下啊，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和你還有婚約，當然了，你說了以後我肯定是知道的。”

我嘆口氣，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說我不喜歡她吧，我怕傷了她的自尊，剛剛那話說的，好像我不喜歡她的話，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