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不知道歷史上是否真有那場雪,還是因為他的出現,氣候發生了變化,如果是,難不成楊波就是一隻引發氣候變化的蝴蝶?
讓楊波倍感鬱悶的是,事情似乎在變壞,而不是變好。
民以食為天,亂世更甚,有明一代,江南可是糧食的主產區,在江南都買不來糧食,北方又有天災,問題就大了。
“海外呢,比如安南,據說那裡盛產大米,沈家沒在安南買過糧食?”楊波試探道。
“沈家的船隻到舟山,舟山以南是閔地鄭家的地盤。”
沈燕青所說的鄭家便是鄭芝龍家族,鄭家堪稱海上第一豪強,在有明一代,無人能出其右,楊波對明史不甚了了,但鄭芝龍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知道,卻沒有什麼卵用。
鄭家勢力龐大,此時已擁有大小船隻上千艘,在福建和臺灣都有基地,幾乎壟斷了大明的海貿,沈家跟鄭家,就像螞蟻和大象,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楊波一時無言,兩人說著聊著,已經來到石廟後院。
沈一鳴和香兒昨日回沈府過中秋了,午飯是也沒回來,楊波留沈燕青在石廟吃午飯,午飯是簡單的羊肉火鍋,羊肉是周正從梅鎮養馬場帶回來的,新鮮得很,沈燕青的胃口不錯,吃了不少。
吃過午飯,楊波送沈燕青出廟門。
沈燕青還要去操練,沈府歷年來的規矩,有事辦事,無事操練,沈府的武裝力量大體是雷矬子手下的那幫人,還有一兩百沈府的家兵。
兩人出得門來,遠遠見到有人來,來人乘坐的是滑竿,楊波便知道是蘇洛兒來了。
沈燕青剛剛還急著走,這會兒反倒停下了腳步,嘴唇微動,卻沒說話。
楊波莫名覺得緊張,小聲說道:“昨日請金陵來的徐小公爺吃火鍋,他們說好要來石廟看看的。”
“是麼?”沈燕青瞟了一眼楊波,“怎地只見蘇洛兒,不見徐小公爺?”
“....”
此時蘇洛兒已款款走來,楊波欲開口相迎,卻見蘇洛兒走向沈燕青,臉上笑意盈盈,嬌聲道:“青兒,我們姐妹有好些日子沒見了,想死洛兒了。”吳儂軟語,甜絲絲的,煞是撩人。
蘇洛兒把住沈燕青的一隻手臂,沈燕青則摟住蘇洛兒的纖腰,兩人親切友好的交談。
“我去海州,跟小姨媽問起你,才知你來沈家堡了。”沈燕青臉上堆著笑,口氣很和藹。
人家早已熟識,兩個大美女鶯鶯燕燕,嬌笑連連,聊了好一陣子。
楊波聽到,“青兒,昨兒晚你該去淮香閣,公子沒跟你說呀?”蘇洛兒瞥了一樣楊波,笑道,“楊公子唱歌了,一曲明月幾時有,可把我們幾個都唱蒙了,天籟之音啊,你別不信呀,我說的是真的呀...”
沈燕青扭頭看著楊波,眼神裡一絲促狹,一絲狐疑,“楊波,你再唱一遍,我想聽。”
楊波把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迭聲道:“不行不行,是他們逼我唱的..”
“公子早前說過要教我識簡譜的,”蘇洛兒看了一眼楊波,又把視線轉向沈燕青,嬌聲道:“青兒,你就許我今日借公子一用,好不好啦?”
沈燕青臉上露出羞赧之色,抽出手臂,抻了抻衣襟,假意生氣道:“姐姐莫要瞎說,我還有事,你們那啥..”說完,瞟了一眼楊波,甩開大長腿,急匆匆地走了。
“青兒..”蘇洛兒招招手,見沈燕青已經走遠,只好放下,扭頭盯著楊波看,嘴角含著笑,巧笑倩兮,楊波心裡一蕩。
“徐小公爺怎地沒來?”楊波趕緊問,目光有些閃爍,像要掩飾什麼。
蘇洛兒提著裙裾走近前來,幽幽體香惹人醉,楊波心頭又一蕩。
“徐小公爺是貴客,洛兒豈敢怠慢,昨晚他在倚紅樓留宿,幾個姑娘陪著呢。”蘇洛兒笑道。
徐文爵還是個不滿十六歲的少年,你就用幾個姑娘陪,他受得了嗎?楊波內心惡狠狠地問。
嘴上卻是問道:“那秦先生呢?”
“他呀,他喜歡的是...”蘇洛兒美目流轉,盯著著楊波看,見楊波神色侷促,撲哧笑出了聲,說道:“徐小公爺和秦先生對公子可是仰慕的緊啊。”
楊波頓時牙疼,這麼說,徐小公爺竟是葷素不忌?
“不過...”蘇洛兒輕咬櫻唇,瞄了一眼楊小波,視線掃過楊波的某個部位,媚聲道:“奴兒知道的,公子是個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