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特別的味道,前味濃烈刺激,回味卻平和清香,怎麼會有這麼獨特的酒!楊老哥真是技藝非常!”聶漠北忍不住讚道,又咕嘟咕嘟地喝下兩大口:“痛快!”
“是嗎?”一個陌生的陰柔男聲響起,此時那老楊已回到了房門口,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眼神得意而陰毒,雖然面孔還是那張面孔,但前後神情天差地別。
聶漠北心中大驚,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暗自試運真氣,卻覺得丹田一陣抽疼。
“閣下是什麼人!”聶漠北冷冷地問。
那老楊“嘿嘿”乾笑兩聲,袖子在面上一拂,便換了一張三十來歲的白淨男子面孔。一拱手,笑道:“鵬大俠聲威顯赫,不知可否認得區區靈秀兒?”
“千面毒書生靈秀兒!”
“哈哈……正是區區在下!”那靈秀兒笑得不無得意:“在下久仰鵬大俠威名,渴求拜謁,只可惜沒有機緣,不想今日有幸,能在此地相遇。”
“呵……是嗎?這麼說來在下這條命閣下是惦記了很久了!聶漠北一邊說話,一邊暗自調息真氣,想把毒逼出體外。
“在下勸鵬大俠不要做此徒勞無功之舉,還是趁著現在有時間,好好飲上幾杯佳釀,不然很快你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靈秀兒此時手上已經多出一隻判官筆,在手指間旋轉把弄,一副漫不經心的自在模樣。
“是嗎?既然閣下確定我已中毒,為什麼還不出手啦?”聶漠北冷冷地道。
“我為何要出手啦?能夠以逸待勞豈不是更好?再說了,鵬大俠也不想在死前身上出現幾個透明窟窿吧?”靈秀兒說得似笑非笑。
他這次更加的謹慎了。
前一次設計害苗小歡和李道長,眼看已經成功,可稍微一大意,去追了李道長後回來卻沒有了苗小歡的屍體,便懷疑她還沒死,不禁悔青了腸子。
這次他看聶漠北雖然已經中毒,卻不願現在接近他,萬一他還能搏命一擊,那可是很危險得很的事。
“你想坐等我毒發身亡,只怕不能如閣下所願啦!”
“那是因為鵬大俠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我這個毒精心研製了三年,前幾日才終於大獲成功,這是我師父毒尊也沒有想到的精妙之方。它無色無味,下肚後內力再高的人不發動真力都毫無發覺。”
“這麼說來這果真是什麼極為高明的毒藥了?我也正疑惑,尋常的毒物,我只要喝下去,身體就會立即感覺得到,運功一逼,會立即盡數排出。而閣下所下之毒,我卻完全察覺不到。”
“哈哈哈哈……”靈秀兒放聲大笑,得意至極:
“那是當然了!尋常的那些毒物怎麼好意思拿到鵬大俠眼底下耍弄。我所用之毒,叫九香裹屍散,鵬大俠見聞廣博,可否知道來歷呢?”
“九香裹屍散……是九香花和裹屍草所練?”聶漠北心中一個機靈,面上仍裝著平靜地問道。
靈秀兒微微驚訝:“鵬大俠果然了得,竟然一語中的!”又得意地笑道:
“那九香花和裹屍草如果不經別的藥物輔佐而用,藥性緩慢,就算發作後也不能即刻要人性命。
但經過我的調和炮製,再放入這上好的烈酒中密封一日,毒性卻劇烈百倍,服下後即刻進入人的心脈,片刻即死……鵬大俠,你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哈哈哈……”
靈秀兒說完仰天長笑。
“這麼說你在昨日前就到了這裡?楊家二老究竟如何了?”
“鵬大俠已經命在旦夕,心裡還惦記著故人的安危,真是難得,難得!只是如此難得之人,卻要英年早逝了……”
靈秀兒說得一臉嘲諷地笑。
“呵!”聶漠北輕笑一聲:“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只圖活著的時候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便死而無憾……你究竟把他們怎麼樣了?”
“哼!兩個無用之人而已,在下已經送他們先走一步了。”靈秀兒面不改色,似乎殺死兩個人在他的眼裡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
聶漠北吸了口氣,強壓著心中憤怒,接著問道:
“只知道閣下有千面毒書生的稱號,是易容和用毒的高手,卻沒聽說閣下能掐會算,能事先料中我會來這裡。”
此時聽得外面又有腳步聲紛沓而至,似乎又有不少人來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