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容長樂驚了一跳:“門是鎖著的,還讓你們看著,怎麼會不見了?”
“奴婢也不知道……”
慕容長樂披著袍子,怒氣衝衝地開啟房門,一腳踢在門外跪著的丫頭身上,罵道:“你們是死的嗎?這麼大一個活人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床上的女人擁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面色蒼白的看著他們。
丫鬟被一腳踢在胸口,頓時吐出一口血來,忙捂著胸口哭求:“老爺饒命,奴婢是被人放了迷香睡了過去。”說著從袖子裡摸出還未燃盡的一小點褐色盤香遞了上去。
床上的女人此時臉色更難看了。慕容長樂拿過來聞了聞,丟在一邊,轉過臉,目光像刀子一般落在穿上的女人臉上,對丫鬟扔下一句話:“此事不要聲張,叫王三帶人出去找,一定要給我把屍體帶回來!”
丫鬟如獲大赦,忙應了聲“是!”撐著身子站起來退了下去。
慕容長樂目光陰冷,一步步朝床上的女人走去,女人此時一咕嚕從床上梭下來跪在地上。
“老爺,奴婢知錯了!”
“啪啪!”的兩聲脆響,慕容長樂左右開弓,兩個耳巴子已經扇在女人臉上,打得女人嘴角滲血。
“你個賤人!真是反了你了。別以為你懷著我兒子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要知道想給我生兒育女的多的是,我現在想生多少就能生多少!”
“老爺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什麼都會聽您的。奴婢只是想著當年若不是小姐可憐我,將奴婢帶來慕容府做丫鬟,奴婢早就餓死在逃荒的路上了……老爺,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哼!待會兒再來處置你這賤人!”慕容長樂怒氣衝衝穿好衣服,摔門出去。
……
大約已經辰時中旬了,慕容長樂叉著腰,在客廳門口不安地走來走去。一會兒,一個四十幾歲的精幹男人匆忙趕了過來。
慕容長樂遠遠衝著他道:“怎麼樣?找到沒有?”
男子跑上來,抱拳道:“老爺,這城中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查到小姐蹤跡。”
慕容長樂跺腳罵道:“可惡!只怪我昨夜一時心軟,沒有當時就一掌把她斃了!”
“老爺,那現在怎麼辦?獨角峰那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現在甘四料理著,但最遲也不好拖過已時去……”
慕容長樂揉揉額,定了定神道:“去給甘四說,比武辰已相交之際開始,你也先去打點吧,我晚點就會到。”
……
獨角峰在霽州城東郊五六里之外,一座孤峰參天矗立,山勢非常陡峭,不少地方沒有泥土,不生草木,只露出光禿禿的大片大片的石壁。
山下西面是平原沃土,常年有人耕種,只是現在冬天才過,糧食早已收割,又還沒到新春播種時間,地裡只長出大片大片嫩綠的野草來。近幾日這裡人來人往,如同集市一般熱鬧,已將這片土地踩得如同廣場一般硬實,草已被踏進了泥裡。
山峰東邊卻是流金河,河雖不寬,但水卻很深,包著小半個獨角峰蜿蜒而去。
此時這西面山腳下人影穿梭如織,歡愉的樂器聲夾雜著人語聲沸沸揚揚。原來,那慕容財主在這邊山腳搭建著一個兩丈見方的小舞臺,正對著十幾丈外那華麗的迎英臺。小舞臺上有樂隊和歌舞姬正在表演。
迎英臺左右都安放了長桌,放著茶水瓜果供遊人取食。桌邊還分坐兩位體面的先生,為報名的人登記入冊,更有小廝、丫鬟、護衛若干,穿梭其間供應物品,維持次序。
比賽的時間還沒到,所有人現在都還不能上山去。這些人有的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一邊交談一邊審視周邊的人,有的則獨自一人遊目四顧。彼此目光相觸之時,空氣中似乎能響起無數“呲呲”兵刃摩擦之聲。
而這些人中,有一個人卻有些奇怪,因為只有他帶著黑色小帷帽。此人身形高大俊偉,穿一襲深藍色窄身長衫,腰帶上墜著一塊墨綠色方玉,方玉鏤空,裡面成三片葉子的形狀,身上不見佩戴任何兵器。
此人轉動脖子,像是在人群中尋覓著什麼。
少頃,他如箭一般一下竄起射向獨角峰,在約六七丈高的地方像鳥兒一般翩然落在一山石之上。
他去得快極,落時卻輕緩,不只是動作瀟灑好看,更顯示出這人內力已到了收發自如,力道大小快慢皆能隨心所欲調節的超高境界。山下有人驚呼道: “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