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夏瘦弱的身體拖著司空陽走了很久,她的臉上也是一片汗水,嘴唇是脫水後的蒼白。
“我不知道。我在秘境裡昏迷了,在醒來之後就出現在了這裡。”她晃了晃,似是體力嚴重流失,馬上就要暈倒一樣。
“你別暈,我沒辦法拖著你們兩個走!”洛花趕緊大喊道。
她往日裡黃鸝鳥一樣清脆的聲音有些尖利,司空陽被她喊得眉頭一皺,就要醒來。
“洛花,不要怪夏夏。”他小聲呢喃了這一句,就又陷入了昏迷,唇上全是細小的傷口,卻連血都沒有流出來。
她眼淚直掉,扶著司空陽的手心裡能感受到一大片的溼意,心裡就徹底慌了。
澹臺夏急喘了兩聲,再也支撐不住了,眼睛一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哎你——”洛花的眼淚流到一半,就被澹臺夏的乾脆倒下弄得更加慌亂。
“這是怎麼回事?”爽朗的聲音響起。
洛花終於找到了救世主一樣,她驚喜的看著出現在這裡的林向晨。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勁裝,兩道劍眉皺在一起,沒說第二句話就一把抱起了澹臺夏。
她看著他下意識的動作,咬了咬唇,又把司空陽往上拽了拽,有些粗暴的動作讓昏迷著的司空陽都感受到了不適,眉頭皺了皺。
“你稍等一下,我喊人過來。”她沒說什麼,單手拿出一張符。
明黃色的符咒無火自燃,趁著火還沒有燒完符咒的時候,她大喊:“來個守衛來入口,快!”
她清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懸天谷。
林向晨咬了咬牙,一雙眼睛望向了扶著司空陽的洛花。
“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講。”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扭了頭,眼睛放在地上,也沒懷裡的澹臺夏。
“啊?”洛花呆呆的看著林向晨抱著澹臺夏遠走的背影。
心裡面湧上一絲欣喜。
宮殿裡面一片兵荒馬亂,孫戎再次被洛花喊來,如此頻繁的出入宮殿,他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司空陽不能再受傷了,他上次毒的內傷還沒養好,現在又被靈力衝了經脈,加上失血過多,他境界不掉都實屬不易。”
洛花擔憂的看著司空陽,下唇被咬出一絲血跡。
“王什麼時候能醒?”她看著孫戎在司空陽頭上插了一頭的銀針,眼眸中全是心疼。
孫戎把剩餘的銀針收回,不緊不慢說道:“他受傷很嚴重,幾天能醒還要看他自己的意志,我只能說,最起碼兩三天。”
他收拾了好了藥箱,準備要走了,洛花心裡猶豫了很久,還是出聲喊住了他。
“孫戎,還有一個人。”她閉了眼,卸了力一樣說道:“澹臺夏也受傷了。”
他挑眉,往前走的腳步沒有停,聲音傳到洛花的耳朵裡:“帶路。”
她就不該說的!洛花心裡唾罵了自己一句,還是小跑著帶著孫戎去了澹臺夏的房間。
一片粉色的房間裡,澹臺夏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林向晨毫不避諱的守在床邊,手裡緊緊攥著澹臺夏微涼的手,眉頭的紋路能夾死蚊子。
“夏夏,快了,你很快就能擺脫這裡了。”他低頭吻一吻她的手。
洛花帶著孫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她臉色一白。
孫戎就當沒看見一樣,把藥箱放在桌子上,開口把林向晨轟走了。
洛花杵在門口,沒有進來,她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澹臺夏。
林向晨看著孫戎給澹臺夏把脈,走過洛花身邊,小聲說了句:“我們出去聊聊。”
洛花抬頭看他,他一雙鳳眸中還殘留著擔心。
這不是她的良人,她想。
但澹臺夏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