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坐在床邊看著澹臺夏的林向晨心裡面清楚,他能熬過九轉結嬰丹的威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原因。
是司空陽餵給他的那顆丹藥,它護住了自己的金丹和經脈沒有破裂,靈力才能緩慢被自己的身體吸收,然後轉化為自己的。
某種意義上,司空陽救了他。
這個認知讓他很是矛盾,甚至覺得如果讓他爆體而亡會不會更好一點。
偏偏是司空陽。
他看著澹臺夏痛苦的睡顏,心裡也同樣經受著煎熬。
“嘶……”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愈著,粉色的血肉長了出來,痛癢混合在一起,澹臺夏從昏迷中發出一聲嚶嚀,緩緩睜開了眼睛。
林向晨擔憂的眼睛看了過來,她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你怎麼才來,我被她打得好慘嗚嗚嗚,疼死我了嗚嗚嗚嗚……”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摁在地上摩擦,此前她也受過傷,但大多都是自己造成的。
“怎麼那麼多人喜歡你,都來挑釁我,我就看起來這麼好惹嗎?我元嬰的修為是假的嗎?都來欺負我嗚嗚嗚……”她揪著林向晨潔白的衣角,哭的盡興。
林向晨本來疼惜的心情讓她捏著他衣角擦眼淚的動作沒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哭笑不得。
“所以你要不要變得強大一點?比如說學一些護體的?”
對待澹臺夏,不能強摁著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那樣她只會像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一樣,壓根就不會記在心裡,在林家她跟著四位老師學了差不多十年的東西,現如今還不是忘了個乾乾淨淨。
“我要學!”她抬起頭,一張白淨的臉上全是淚痕,眼眶微紅,鼻頭紅彤彤的,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在哭泣了。
林向晨輕嘆一聲,從懷裡拿出手絹來,仔細又輕柔的為她一一拭去淚痕。
“但歸根結底這不是我的問題,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忽略造成這件事的根本原因。”她一把搶過了手絹,自己一股腦爬了起來。
林向晨看著她又生龍活虎的樣子,心裡面的大石頭這才放下。
“所以根本原因是在我?是這個意思嗎?”林向晨指著自己,試探著問了一句。
澹臺夏擦乾眼淚,嚴肅的點了點頭。
“是的,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那些女人為什麼看見你就像蜜蜂看見花兒一樣,但不妨礙我找到事情的核心。”
林向晨被她的比喻氣笑了,沒好氣的捏著她還泛著紅的鼻尖。
“你學了十年的詩詞,就學會了這個比喻是吧。”
澹臺夏一把開啟他的手,揉揉被他捏疼的鼻子,哀怨的看著他:“你還跟著一起欺負我,合著我現在就是每個人都得欺負我一下是不咯,我來了這崑崙派還沒一天呢!從白卿卿到梁菘藍再到上官琳,有完沒完了!”
她把手裡攥著的手絹一下子扔出去,煩躁的情緒上來,她拍了拍床,抱著雙膝團成一團衝著面前的牆壁大喊著:“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林向晨心疼的俯身抱住小糰子一樣的她,安撫道:“不煩了不煩了,我來解決,你就安心在這裡待著,等我就好了。”
他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她的心裡,心臟被溫熱的話語安慰到了,她掙扎著伸出來了雙手,也一把抱住他。
“我也會變得強大,不會在讓自己受欺負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能教我一些東西嗎?我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修煉的書籍,沒辦法自學了。”
她的乖巧讓林向晨更加心疼,同時也決定把一些本該以後做的事情提上日程,總有些人迫不及待的尋死。
“好。我來教你,可是先說好,不準怕吃苦。”
她從小就被養的嬌氣極了,摘花的時候被花刺紮了都會哭好久。
“會很苦嗎?”她怯怯地問。
“會有一點。”
澹臺夏埋在他肩窩處,聲音悶悶的說:“可是林向晨,我其實沒有靈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