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一愣,手中的長劍僵在了半空中,澹臺夏心中一喜,直起身子就想奔著他而去。
一時忘記了她還受著生命威脅,長劍堪堪從她散著的長髮劃過,一縷黑亮的髮絲飄飄然落在了地上。
“白卿卿!”林向晨快速來到了兩人身前,大手直接握上了閃著金光的長劍,鮮血頓時就爭先恐後的從蜜色的手掌裡流出來,滴落在深黃色的土裡,消失不見。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白卿卿有些怔愣的扭頭看著生氣的林向晨,連手中的本命劍都忘了收回。
自從林向晨來到崑崙派之後,就好像帶了一個名叫溫柔的面具,他可以對任何人都表現出恭敬有禮,外表又是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收穫了崑崙派大半姑娘的芳心,人人都想做他心裡唯一的那個人,想獨享他的溫柔。
也因為他來了沒多久就被派出來執行秘密任務,他又在崑崙派眾多弟子眼裡帶了絲朦朧的神秘色彩。
白卿卿從前覺得他的目標從來不是一個小小的崑崙派,所以世間的兒女情愛無法進入到他的眼睛裡,直到澹臺夏的出現。
她見識到了更多情緒的林向晨,也是那一刻才意識到他是一個活著的人。
“我不是,我沒有……”她後知後覺把本命劍收了回去,翻手從儲物戒裡拿出金瘡藥,想直接掰開他的手上藥,卻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傷透了半截心臟。
澹臺夏看見白卿卿終於把長劍收了回去,拍著胸脯鬆了口氣,待看見林向晨受傷的手掌後,想都沒想就從自己身上撕下一縷布條來給他包紮。
結果扯了半天愣是沒有扯動,即便她把靈力集中到手上,仍舊沒有撕動,她直接愣住了。
那邊林向晨已經把手背在身後了,滿臉的怒氣收斂了些許,仍舊是不贊同的看著白卿卿:“白師姐,夏夏她和普通的仙人不同,這個方法可能有些許的不適用。”
這時候到喊了白師姐,白卿卿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看著林向晨,一字一句說道:“林向晨,你是不是人啊!”
澹臺夏也被她的話從撕衣服上轉移了注意力,驚訝的看著冷漠起來的白卿卿。
她也不想要林向晨再說什麼,說完之後她就轉身瀟灑的離開,空中傳來她的最後一句話:“我回崑崙了。”
澹臺夏怔愣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面分神想到,這好像是司空陽給她買的有防禦的法袍來著,憑藉蠻力很難撕開的。
於是她只能鬆開手,又撫平了被她揉皺的衣服。
“林向晨,她,好像生氣了?”她扯了扯林向晨的袖子,低聲問了句。
林向晨聽著白卿卿問他的那句話,摸了下鼻子,心裡難得有絲尷尬。
“不用在意她。”他悄悄把聚集到傷口上的靈力收回來,故意不讓它癒合。
然後故意把還流著血的傷口展示在澹臺夏眼前,可憐兮兮的說著:“夏夏,你看,我受傷了。”
澹臺夏尷尬的也把揉皺的衣服展示給他看:“我盡力了。”
林向晨臉色一僵,張開的手掌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半晌他只能嘆一口氣,一把抱住了澹臺夏:“夏夏,你乖乖的,我怕我現在保護不了你。”
澹臺夏此刻就任由他抱著,但語氣不是很好:“你可以不用管我啊,你讓我去江湖上流浪好不好,我不想被困在一個地方。”
“不行。”他擁抱人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好像要把人揉進他的骨血裡。
澹臺夏拍拍他的後背,磨了磨牙:“你別不行,林向晨,咱們的賬慢慢算。”
她語氣一下子就犀利了起來,林向晨迫於她多年的淫威,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他不敢置信的鬆開澹臺夏,表情又是可憐,又是驚訝:“夏夏,你說什麼呢?”
澹臺夏顧及著他的手剛剛受傷,所以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只咬著牙威脅道:“我說,我們的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