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夏見應茗走了,臉色恢復了正常,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居然也有了幾分冰冷的氣勢,她一把甩開林向晨溫熱的手,自顧自坐在桌子前,拿起茶壺倒著水,陰陽怪氣的說著:“我哪有資格生氣啊,我不過就是一個沒有自由的雀兒罷了,主人高興了就讓我帶著腳鏈假裝飛出去二里,不高興了就把籠子一關,也不管我是不是願意在裡面待著。”
她說完也覺得這個比喻很是恰當,更為自己的悲慘遭遇感到同情,就把手裡的茶杯的裡當做了酒,一飲而盡,十分痛快。
林向晨聽她這麼一說,面上絲毫沒有尷尬羞愧這種澹臺夏想看到的情緒,他十分坦然的坐到她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著她:“你不要這麼想,夏夏,我是願意讓你飛在高空中的,但你也不願意飛到一半被老鷹吃了去不是嗎?我現在只是想為你把老鷹打掉,讓你無憂無慮的在天空中飛翔。”
“停。”澹臺夏伸出雙手,示意他別再說下去了,林向晨只好閉緊了一雙薄唇,也學著澹臺夏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話都讓你說完了。你怎麼知道我就打不過老鷹啊?”她有點鬱悶。
她是有點弱沒錯,她承認,但她又不傻,明知道前面有老鷹,她不會躲開嗎?還要硬撞上去非得和人家較量較量?
“雀兒和老鷹體型差的太多,所以不存在一隻雀兒能在老鷹嘴下存活的可能。”他老老實實回答著澹臺夏提出的問題,倒把澹臺夏氣笑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有點不想和林向晨說話了,於是扭過頭不搭理他了。
林向晨最怕她這樣,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雙手摟住她,用著商量的語氣和她說道:“如果,夏夏你願意和我結為道侶,那我就再也不會把你困在這裡了。”
澹臺夏鼻尖嗅著林向晨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木質薰香,閉上了一雙泛起了微紅的大眼睛。
心裡面對他說了一千一萬句抱歉,嘴裡說出來的話仍舊要刺痛他的心:“林向晨,你知道我——”
她的話被林向晨著急地打斷了,他急匆匆的說著:“沒關係,你只需要再忍耐一會兒,就幾個月,我保證,我很快就會放你自由了。”
澹臺夏其實很想相信他,但來自心底的聲音告訴著她,不要相信他的話。
她還是要靠自己逃出去,就和在崑崙派的時候一樣。
接下來就要看應茗了,她的臉埋在林向晨懷裡,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
林向晨沒有在房間裡停留很久,他好像在澹臺夏這裡來補充能量一樣,抱了她一會兒,在澹臺夏因為累極了而靠著他睡著了之後,他把她放在床上。
眼睛眷戀的凝視著她的睡顏,澹臺夏的睡相併不是很優美,她睡覺的時候紅潤的唇微微張開,有的時候可能夢裡面有好吃的,她還會砸吧砸吧嘴,這在講究禮儀的名門望族是不允許的,可她是在林家長大。
這讓她和世間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這是林向晨最迷戀她的地方。
輕輕在她的額頭上飲下一個吻,林向晨就匆匆離去了。
澹臺夏早晨告訴他的那個訊息,在懸天谷試驗並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之後,他們準備大力推廣到城市之中,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澹臺夏這個休息直到日落西山了才醒了過來。
按道理來說,修仙之人是不需要睡眠的,他們的睡眠可以用打坐來代替,可澹臺夏和他們不同,她沒有那根靈骨,她也沒有辦法吸收靈氣。
結界還是在籠罩在整個房間沒有撤掉,她嘆了口氣,心裡祈禱著聰明的白卿卿能夠想到什麼別的法子救她出來。
百無聊賴的澹臺夏在房間裡不停地轉著圈圈,眼睛瞄啊瞄,忽然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糕點。
糕點有幾塊,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學的法陣,一直都沒有用的機會,而眼下,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
也許法陣就能破掉結界呢!她異想天開著,腦子瘋狂遠轉著自己在書裡看到的各種法陣,最終鎖定了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