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一樣的眼眸裡,是自己有些狼狽的倒影,以往都會泛著微光的眸子,現在最後一絲光亮都被隱去,她嫣紅的唇角再也沒有微微上翹的弧度。
這是他完全陌生的澹臺夏。
“不是這樣的,夏夏,你聽我解釋。”林向晨所有的計劃在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後,都被打亂了。
“解釋什麼呢?林向晨,我早就看清你的。”
她自嘲的笑了兩聲,見他還一副被定住的樣子,就又躺回了床上,拿光滑的後背對著林向晨。
是的,她早就該看清的,在剛來到崑崙派的那一天,在大殿上他任由他的師父,他的師門對她任意評判生死的時候。
這根本就不是林向晨的錯,澹臺夏閉著眼睛想,他也是玄魔大陸裡的一個普通男人罷了。
“我不想囚禁你的,但夏夏,你也不能就這樣出去呀。”林向晨對著她的後背,小聲說著。
他不僅沒有生氣,還帶了一點委屈在裡面。
“你的脖子上還有著合歡宗的標記,你的爐鼎體質只要元嬰以上的修為都能瞬間察覺到,你不會絕大多數仙人都會的法術,你心思單純,心地善良,不會用惡意去揣測別人。”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邊說邊小心觀察著澹臺夏的動作。
“我很害怕,夏夏,我怕我在崑崙派收到你求救的訊息,所以我想讓你再等等。等到我找到如何把合歡宗的標記去掉,找到掩飾你特殊體質的辦法,更是需要讓你學會一些足夠自保的法術,至少能在發現自己上當了的時候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他的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澹臺夏慢慢被他帶入了進去。
細想之下,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叛逆期迫不及待要離開家的孩子,根本不能體諒到大人的良苦用心。
但現在就服軟是不可能的,澹臺夏睜開眼,還是沒有轉過去。
對林向晨剛才的長篇大論只回了一句哦。
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半晌,他只能嘆一口氣,決定要來個猛地。
“你不是很疑惑為什麼我要執著和你成親嗎?這是因為我在一個秘境中看到過一篇記載,爐鼎體質的人若是能找到一生所愛,在天道的見證下讓兩個人的未來連線在一起,她的體質就可以進行轉化,只為她的愛人所使用,與旁人眼裡,她就和萬千的凡人一樣。”
澹臺夏直接坐了起來,揪著他的衣服急切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一雙小兔子直接貼上了他的手臂,他如玉的臉頰爆紅,趕緊扭過了頭,手指摸索著扯過一旁的衣服給她遞過去,聲若蚊蠅:“你先穿兩件衣服。”
澹臺夏一把扯過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看他還是扭著頭,直接上手把他的頭硬掰過來,和自己面對面,黑珍珠的眼睛盯著他的眼眸。
極其霸道的不允許他躲閃。
“你,說,得,是,真,的,嗎?”她一個字一個字問著,眼底希望的火苗灼傷著林向晨的睫毛。
他顫了顫濃密的睫毛,帶著一絲遲疑回應道:“這個記載只有一點,且很是短暫,加之我調查了許久,也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例子,所以,夏夏,我也不敢保證這是不是真的。”
澹臺夏鬆開了手,她心跳如鼓,又想起新的東西,急忙問道:“那對方的修為呢?”
司空陽說過,她和普通的爐鼎體質不同,她是可以儲存對方的靈力在自己體內,併為自己所用。
林向晨苦笑著回答她:“上面記載的東西我都念給你聽了,夏夏,再沒有隱瞞得了。”
澹臺夏拍拍自己滾燙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這樣就可以了,澹臺夏,還想要修為,你是不是太貪心了。
如此給自己心理暗示,她深呼吸兩口氣,總算冷靜了一點。
“你再說具體一點,我怕有什麼地方我漏了沒聽進去。”
其實要不是昨天應茗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爐鼎體質,畢竟到目前為止,她因為體質遇到的麻煩不是很多,加上只要司空陽不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她就安全得很,所以她也沒有察覺出有多麼的難辦。
倒是林向晨要比她更加在乎,總歸沒有這個東西在外面行走能更方便一點,澹臺夏也就沒有去反駁自己不需要。
“上面只寫了,兩個相愛的人在天道的見證下,就可以使爐鼎體質的一方轉化為只為對方使用,在別人眼裡,她就和俗世裡的凡人並無區別。”
林向晨知道她激動,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邊。
澹臺夏一字一句的咀嚼著他說的話,相愛兩個字她唸了很多遍。
若是這個法子真的管用,那於現在的她,怕是也沒什麼用。
“不行的,林向晨。”她有些難過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