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夏欲哭無淚,她也不想為難一群侍女,可是林向晨為難她啊!
唉,算了,澹臺夏咬咬牙,還是挪動著腳步,一點一點蹭了過去。
“你們輕一點啊,我怕疼。”
結果並沒有讓她最害怕的開臉,她們過來僅是為她上妝,穿嫁衣而已,等忙完了她身上的東西,又急匆匆去佈置整間屋子了。
這期間,林向晨沒有出現過,玄魔大陸的規矩,未婚夫妻在成親前的三天裡,都不能見面。
房間她是出不去了,也不能知道應茗那邊的情況,只好在侍女們把房間佈置完之後,喊住了其中一個人:“你等一下。”
侍女立刻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恭敬地行了禮,低著頭小聲說著:“澹臺小姐有何吩咐?”
澹臺夏想了想,開口說道:“我一個人待著太悶了,你喊應茗過來陪陪我,要是她在忙著,就算了別喊了。”
若是應茗正好纏住了林向晨,讓侍女這麼一打岔,不就是如了林向晨的意嗎?
不行不行,她不能做這麼蠢的事情,腦子裡面又過了一邊她們之前商量的計劃,趕緊補了一句:“哎,我想起來了,如果應茗忙著,你就喊白卿卿過來陪陪我,就別去打擾她了。”
白卿卿應該還在這裡吧,她有點拿不準,心裡面也泛起了嘀咕。
侍女沒說別的,低聲答了句是,就轉身離開了、
澹臺夏看見侍女沒說別的,頓時就明白白卿卿還在這裡。
那就好,她心裡面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覺得自己出去的希望又大了很多。
她沒有等很久,手裡的書還沒有翻動幾頁,白卿卿就穿著一身白衣,攜著一身冰雪的清冷來到了她房裡。
入目盡是紅色的房間裡,身著白衣的白卿卿著實有點格格不入的意味,她也感覺到了,進了門之後四處打量了一番。
“來來來,先坐下來。”澹臺夏見她來了,塗著大紅色口脂的唇揚起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也讓這身紅色的嫁衣第一次真正的體現了它存在的意義。
身上的珠環玉佩在她拉扯白卿卿的動作中發出叮裡噹啷的響動,聽得白卿卿眉頭一皺,坐在凳子上第一句話便問了出來:“你穿成這樣,怎麼逃跑?”
澹臺夏剛想翻開杯子給她倒口水喝,腦子裡還飛速旋轉著如何開口勸白卿卿幫助自己逃跑,沒想到兩個人倒是心有靈犀了起來。
她的嘴角又上翹了些許,慢悠悠的倒了杯水塞到她的手裡,託著下巴看著她:“我可以脫掉外衣,沒關係的,我不覺得只穿著裡衣就如同裸奔。”
白卿卿的手攥著茶杯,眉頭仍是沒有放鬆,兩雙好看的眼睛對視著,她繼續問著:“你的計劃是什麼?”
澹臺夏嘴角的笑容被這句話打擊的落下些許弧度,她的手下意識撓了撓頭,帶著一絲尷尬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確實沒有具體的計劃,如果非得要有,那就是見機行事吧。”
手剛接觸到頭髮,就摸到了一手溼潤的桂花頭油,然後便是堅硬又冰涼的鳳冠,這些東西都深刻提醒著著她,明天就是她“又”一次成親的時候了。
“我沒有什麼把握。”白卿卿聽完她說的話,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應該也清楚了,現在林向晨的修為要比我高了。”
澹臺夏也知道這一點,她無意識的鼓著臉頰,這是她在思考時的小動作:“我讓應茗纏住了林向晨,也不知道能纏多久,總歸是有一點時間的,你對這裡比較熟悉,你帶我逃出去的把握有幾成?”
白卿卿搖了搖頭,桃花眼的眼角垂了下來,嘴角抿得緊緊地,表情很是沉重:“不足三成,這裡看似沒有林向晨的手下,但處處都是對他馬首是鞍的人,他們都是林向晨的眼睛,替他盯著懸天谷的一切。”
白卿卿這話一說出來,澹臺夏暗自咋舌,心裡想著也問出了口:“他現在,影響力這麼大?”
她聽了澹臺夏這句問話,苦笑了一聲,嘆息著回答:“我從前便和你說過,林向晨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一個小小的崑崙派。”
他是要做整個修仙界的領袖。
“他的野心,遠比我們能猜到的要大得多。”
澹臺夏心驚,前些天她以為林向晨掏心掏肺了說了那些話,應當還有幾分可信度在裡面的,如今聽白卿卿這麼一說,那林向晨的心思真的深得可怕。
“那他為什麼還要娶我,天底下那麼多的女子,比如你,不是能讓他離目標更進一步嗎?我只是個沒什麼用的普通人。”
白卿卿靜靜看著她,半晌後,她搖了搖頭。
“不是的,澹臺夏,就是因為你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更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