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的伸手了,只是沒有抓到雲朵,被一個滾燙的東西抓住了,她愣了下,後知後覺那是比她大了一圈有餘的手,是一雙男人的手。
她費勁兒的又睜了睜眼,眨巴了兩下才看清抓住她手的人是司空陽,她心裡有點歡喜,就開口笑了,說了一句:“司空陽,你沒走啊。”
司空陽沒有理她,他的另一隻手上懸浮著一個圓盤,上面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澹臺夏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又和司空陽說起話來:“司空陽,你別答應朗星的要求,他太無恥了。而且,我不要給夜昭生孩子,我才不要做什麼王后,我會被他後宮的妃子給玩死的,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有腦子,哪裡是那些大家嫡女的對手……”
她說了很多,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腦中只一個迷迷糊糊的念頭,我都這樣了,怎麼還沒死啊,我的血有這麼多嗎?
她的聲音比蚊蠅還要小,司空陽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圓盤上,連澹臺夏開口說話了都不知道。
澹臺夏說了一會兒,嘴巴感覺有些幹,她想讓司空陽給自己喂一口水,好歹現在還活著,總不能就這麼渴著吧。
話還沒說出來,就感覺自己身上一暖,她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連帶著司空陽都被一層金色的光包圍起來,她驚訝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就感覺自己呼吸一滯。
再次感受到新鮮空氣從鼻子進入到身體的時候,澹臺夏感覺整個人都累極了。
她的身體好像被幾千斤的石頭壓在底下很長時間,又像是從很高的山坡上滾落下來,一路都被石子砂礫摩擦著。
眼皮也沉重的好似被鐵塊墜著,她很是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一片翠綠,眼前是一小片茁長生產的草地,草叢茂盛,每一顆小草都要比她的手指長上許多,她的指尖動了下,感受了草地的柔軟。
睜開了眼力氣也就恢復了一些,她漸漸能轉著頭觀察四周了。
她好似在一片草原中,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連山坡都不見一個,視野開闊極了。
澹臺夏頓時就感覺心中的鬱結都這麼散了,天高地闊,還有事情好記掛在心上的呢,她這麼想著,身上的力氣便又恢復了一些,她用手撐著地,慢慢坐了起來。
她身上仍穿著夏日的輕薄紗衣,此時坐在草地上並不冷,因此她初步判斷,這裡的季節應當也是夏季,抬頭看了看天空。
日頭高照,天空湛藍,雲朵也很少,這正是夏季的天空。
澹臺夏坐起來後又轉著頭看了眼四周,好像沒有人煙的樣子,這裡除了她,就沒有旁人了,所以她是怎麼來到的這裡?
她用手揉著太陽穴思考了一會兒,沒有結果。
索性她現在先不想這個,腿上也有了些力氣,她撐著地,站了起來。
站起來才能在這片草原中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她用手擋在眼睛上,眯起眼睛舉目遠眺。
太舒服了,迎面吹來一陣微風,吹動她散著的頭髮,吹走了她的滿腔愁緒,她的鼻子聳動了兩下,聞到了風中帶來的青草的味道和水氣的味道。
這附近定有河流湖泊之類的,澹臺夏很快就判斷出來。
她抿了抿唇,心裡想著要不要去找找看,卻被唇上粗糙的觸感給嚇到了。
她的嘴唇早就乾裂的不像樣子了,心裡唸叨起了這句話,身體才給大腦輸送渴了這個訊號。
澹臺夏很快就做好了決定,她邁開腳步,打算在周圍找一找水源。
只是剛走了一步,就被腳下的東西給絆了一下,她及時穩住了身體才沒有被絆倒,心中有些疑惑,她隱約感覺到,這種柔軟的觸感,好像是肉的感覺……
帶著這份疑惑,澹臺夏蹲下來,撥開了面前打的草叢。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出現在她的眼睛裡,小男孩渾身是傷,有些傷口結著血痂,看起來十分可怕。
這怎麼有個孩子,澹臺夏一邊嘀咕著,一邊小心翼翼把手指湊到了男孩的鼻子下面。
還有微弱的呼吸,澹臺夏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