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致雨愛暱地摸摸她的頭,道:“傻丫頭,你為《蘇幕遮》譜的曲,為《破陣子》譜的曲,都恰如其分地展示了它們的意思,這還是浪費嗎?你已經做的足夠好啦。”
蘇憶瑾得到心上人的肯定,內心很開心,卻還是撅撅嘴,道:“我只是憑著自己的理解譜曲,卻沒有想過讓別人去產生共鳴,說到底還是自己才疏學淺。”
田致雨又捏捏她的鼻子,道:“瑾兒已經很厲害了,且不可妄自菲薄。”
蘇憶瑾馬上開心地點點頭,說道:“公子,能不能再吹奏一首?”
田致雨笑笑,心想自己擅長的就這一首,總不能再吹一曲《兩隻老虎》吧,於是他說道:“在音樂方面我也就是個門外漢,你們兩位才是大家,要不你們再為我合奏一曲吧。”
蘇憶瑾想都不想便點頭答應了,起身去取古箏,文素衣看著在愛情裡迷失自我的傻妹妹,不由得內心竟有些羨慕。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兩位絕世佳人聯袂表演樂曲,田致雨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享受。
兩人先彈奏了《高山流水》,之後又接連表演了《漁舟唱晚》和《鳳求凰》,相比於自己在音樂上的玩票性質,她們才是真的行家。
田致雨越聽越覺得好聽,這樣近距離的聽,這樣的音質,是任何器材都不能表現出來的。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演唱會和演奏會,現場的感覺遠遠比用耳機聆聽美妙的多。
兩人演奏結束後,蘇憶瑾邀功似的看著心上人,田致雨馬上道:“真好聽,想用杜甫的‘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來表達心情,可是又覺得完全不能表達出來。現在才覺得語言是多麼蒼白無力,在好聽的音樂面前,任何讚美都是多餘的。”
文素衣道:“這些曲子,我們姐妹自小開始練習,剛開始也不懂曲子想要表達什麼,慢慢地演奏的多了,也理解了一些。也可能是長大了,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田致雨點點頭,道:“這些曲子已經流傳了幾百年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自有它的道理,這就是經典的力量。”
蘇憶瑾笑道:“瑾兒想起那次在晉王府,田公子曾說‘李杜文章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雖然公子是說詩歌方面,用在音樂方面想來也是適合的。這些歌曲好是好,可是我們也需要更多新作,才能不斷擴充套件自己的水平。不知道公子可否還有像剛才那曲《故鄉的原風景》一樣的樂曲呢?”
隨著兩人不斷的熟悉,田致雨這才發現蘇憶瑾有著深刻在骨子裡的浪漫和活潑,假以時日,稍微調教一下,這絕對是理想中的伴侶啊,田致雨有點邪惡的想到。
他再次摸摸她的頭,道:“我也會一些小曲兒,不過不比你們剛才演奏的經典。都是一些流傳於民間的東西,你們可能不會喜歡。”
“怎麼會呢?長短句這樣下里巴人的東西,在公子那裡都可以成為不同凡響的作品,公子的小曲兒也一定是極好聽的,公子你快唱。”
田致雨無奈的搖搖頭,沒有了剛才的嬌羞之後,蘇憶瑾變得會撒嬌和黏人了,他看看文素衣,道:“我會一首悠揚歡快的小曲兒,非常適合笛子和蕭,不過我不會寫譜子。”
文素衣道:“沒關係,公子只要哼一遍,素衣和瑾兒都能記下來。”
田致雨想想,道:“那我還是用這個陶壎演奏吧,不過不知道效果。”他又拿起陶壎,想了想《牧羊曲》的五線譜,然後輕輕吹了起來。
由於不是很熟練,田致雨吹的時候有過斷斷續續,不過兩位姑娘還是聽得很認真,很投入。
她們自小接受的都是古典的曲子,後來在青樓時間久了,雖然也能聽到很多俚曲,不過絕大多數俚曲過於粗鄙,過多的情色讓兩人往往都敬而遠之。現在聽田致雨這首《牧羊曲》,瞬間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首曲子真好聽,確實跟公子說得一樣悠揚歡快,就好像在漫山遍野的山花叢中嬉戲玩耍,”聽完田致雨的演奏後,蘇憶瑾說道。
田致雨讚許地看了她一眼,道:“瑾兒你對音樂的理解真的特別好,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做《牧羊曲》,描繪的正是在山間放羊的情形。”
蘇憶瑾有些得意地笑笑,文素衣道:“這首曲子確實非常適合笛子,牧童吹笛也是一種詩意的文化。不過公子剛才的吹奏也很動聽,想來只要曲子好,各種樂器都可以演奏的好。”
田致雨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其實這首曲子還有歌詞,等文姑娘演奏完,我可以給你們唱一下。”
兩人都開心的答應了,文素衣記憶力驚人,聽田致雨不太熟練地吹過一遍之後,就能完整的把譜子記下來,就連田致雨漏的音,她都完美無瑕地給補上了。
聽文素衣吹奏完,田致雨忍不住鼓了鼓掌,道:“還是文姑娘厲害,我那半吊子的曲子,你都能吹奏的如此完美。”
“讓公子見笑了,還是公子的曲子好,”文素衣笑笑,道:“這首曲子素衣記下來了,如果以後在別處演奏,公子不會介意吧?”
田致雨立馬搖搖頭,道:“怎麼會呢,能讓這曲子發揚光大,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呢。”
蘇憶瑾道:“等文姐姐把這曲子在京城表演一番,絕對會紅遍大江南北。對了公子,你剛才說還要唱這首曲子,瑾兒和姐姐洗耳恭聽呢。”
田致雨將這首歌輕輕唱給她們聽,這種輕流行風的歌曲,穿越幾百年回到古代,帶給人的震撼是難以想象的,尤其它的歌詞還帶著豐富的田園牧歌想象,對於紅塵中的少女,簡直殺傷力爆表。
等田致雨唱完,蘇憶瑾滿臉憧憬地對他說:“公子,以後,我們也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嗎?”
田致雨點點頭,道:“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