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田致雨來到中院,看到一臉興奮的馮思恭匆匆忙忙的小跑過來,道:“致雨,我爺爺和伯父讓我來邀請你和暖月去我們家做客,咱們趕緊走吧。”
“馮公子,也不用這麼著急吧?”田致雨有些哭笑不得。
馮思恭馬上說道:“怎麼不著急?我爺爺和伯父比我還著急,我剛把你的訊息告訴他們,爺爺馬上就讓我來邀請你們。要不是怕打擾你們生活,伯父還說要親自來呢。”
這時候羅琦和暖月也已經走了過來,馮思恭看到他們,連忙說道:“正好,羅相,暖月,你們也一起去,我爺爺知道你們還在餘杭,還有點生氣你們不去看望他呢。”
羅琦笑道:“老夫想著在餘杭只停留幾日,便不去打擾老爺子了,誰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馮思恭不由分說,便拉著他們要出門,幾個人無奈,只得跟著他上了馬車。
……
馮家做為在江南盤踞日久的大門閥,雖然已經沒有了當王爺時候那樣的隻手通天,卻依舊保留著舊日的氣派和豪華。
田致雨覺得馬本財的園子已經算豪宅了,當他站在馮府門前,看著要比馬本財那個大門還要高上很多的大門,就知道自己真的孤陋寡聞了。
馮府位於餘杭最繁華的地帶,可是大門口的整條街上卻乾淨整潔,路兩邊也沒有一個攤販,最讓田致雨驚訝的是門口分列左右的那一對石獅子,個頭比田致雨還要高上很多。
此時一位管家模樣的人等候在大門口,看到眾人下了馬車,馬上殷勤地跑上前,先給羅琦行了個禮,然後又掃視眾人一遍,說道:“羅相,諸位,一路上辛苦了,趕緊進去吧,我家老爺恭候多時了。”
田致雨跟在羅琦後面,和馮思恭並排走著,馬本財烏力罕和暖月跟在他們身後,一行人在管家的帶領下進了大門。
如果說馬本財的住宅代表著財富,那麼這座馮府無疑代表著權勢和文化。
前院草木不多,除了一座假山外並沒有其他建築,不過無論是牆頭的那一排小獅子,還是屋頂上的斗拱、瓦當和鴟吻,處處顯示著精緻與落落大方。
在穿過前後兩進院落中間的屋子時,田致雨看到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字畫,想必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而沒過一個門,門口都站立著端莊的侍女,看到有人來,紛紛作揖。
穿過第二進院落時,田致雨看到這裡花草多了起來,而這些花草的佈局明顯也是經過高手設計的,喬木灌木與珍貴草木錯落有致,即使天氣還寒冷,也依舊呈現出一片蔥綠。
在各色侍女的紛紛問候中,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馮家的住宅區,剛走進賓客區,田致雨看到屋裡的人都站了起來迎接,為首的是一位鬚髮全白,但是精神矍鑠的老人,想必就是馮家家主、現任淮國公馮天佑了。
只見他還沒走出門,已經爽朗地笑出了聲,他的聲音洪亮飽滿,對著來人道:“羅相,你在餘杭而不來看老夫,老夫對你意見很大啊,”說著上前拉住羅琦的手。
羅琦又趕忙解釋了一下,然後朝站在馮天佑身後的兩位中年男人拱手示意,道:“正乾,正坤,別來無恙啊。”
兩位中年男子正是馮天佑的兩個兒子馮正乾和馮正坤,他們也趕忙跟羅琦回了個禮,然後馮天佑接著說道:“羅相,把你身後的人介紹一下吧。”
羅琦把四個人都介紹了一下,馮天佑對其他人沒怎麼關注,單單望著田致雨,好一會兒才說道:“果然一表人才氣度非凡,果然英雄出少年……”
可能看到田致雨瞬時想起了馮思敬,馮天佑馬上有些黯然,道:“只可惜我那敬孫兒,年紀輕輕殞命疆場,否則也會是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啊。”
他身後的馮正乾見父親表情哀痛,馬上說道:“爹爹,敬兒為國捐軀,不辱沒咱們馮家的威名,您不要太傷心了。”
馮天佑點點頭道:“也是也是,自古好男兒就應該馳騁沙場,縱然戰死也義無反顧,只是老夫一想起他可憐乖巧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痛……”
說完走到田致雨面前,接著說道:“你的事兒施廣英都告訴我了,雖然未能挽救得了我那孫兒性命,你依舊是好樣的。面對數千北夷人能夠果斷出手,老夫很是佩服啊。”
“那時候看馮將軍身陷重圍依舊面不改色,轉瞬之間就殺了數十北夷人,致雨也是惺惺相惜,不忍心他殞身疆場,所以也沒考慮那麼多,就出手了,只可惜還是晚了,”田致雨道。
馮天佑聽田致雨說起那天的事而,臉上又有些悲痛,馮正乾生怕父親過度傷心,馬上走上前道:“爹,別讓客人們在院子裡了,咱們趕緊進屋談吧。”
馮天佑畢竟久經風吹雨打,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依舊爽朗地笑道:“也是也是,老夫看到致雨欣喜,都忘了讓客人們進屋了……”
他帶著眾人走進屋裡,看到暖月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笑著說道:“暖月,楠兒和文舒在後院玩耍呢,你去找她們吧。”
暖月笑著答應了,然後悄悄看了田致雨一眼,朝著馮家後院走去了。
田致雨忽然想到,馮老爺子的孫女馮敬楠,是去年傾城榜排名第三的美女,而老爺子嘴裡的文舒,極有可能是劍南道蜀國公陸省齋的女兒,傾城榜排名第一的才女陸文舒。
一想到兩位傾城榜上的絕世佳麗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田致雨有些好奇,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長得真的傾國傾城,不知道跟蘇憶瑾和暖月相比又怎樣。
雖然田致雨並非對這兩位美女有什麼想法,不過這個傾城榜,堪比後世的港姐選舉,哪個男人不想看看最後的冠軍和季軍?
馮天佑一邊走一邊說道:“本來二皇子殿下也在府裡,不過他上午去跟知府商量點什麼事兒,一早就出門了。也不必等他了,有他在你們倒拘謹。”
田致雨見二皇子不在,心裡輕鬆不少,他實在不怎麼喜歡二皇子那種總是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他也感覺出來,二皇子對自己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