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基地。

“四號基地你說丟就丟，真的覺得我不會懲罰你是不是？”

“說什麼給雲省基地一個好看，結果損兵折將的是你、立刻撤退的也是你，賴雲生，你是真的覺得我不會對你如何，是麼？”

這段時間莫問殊看著不修邊幅的賴雲生，這與他先前的樣子大相徑庭，他生氣的同時還想問問這個賴雲生是不是又犯了什麼病。

當初，谷薰那邊有了問題他異軍突起來找自己投誠的時候他也是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麼著？

這是在四號基地又受了什麼刺激？

“是我的失誤，導致在朔區一戰的兵力大受折損，這時候他們一定會陳勝追擊，甚至可能早就在四號基地外圍準備圍剿我們剩下的兵力，因此，為了將損失減到最小我這才讓他們放棄四號基地全部撤回。”

賴雲生說話間，眼神裡記恨的情緒也越來越深，說著說著又看向莫問殊，道，“首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江壩計劃那裡請讓我參與！”

“你知道？”

說起江壩計劃，莫問殊眯了眯眼看向賴雲生，這計劃是當初裘席玉親自設計的，可惜最後裘席玉也因為這次四號基地的事情而死在朔區。

本來這段時間他還在考慮找誰來繼續這個計劃。

“我知道，他將死前將計劃書的事情告訴了我，請讓我將功折罪……”

“賴雲生。”

莫問殊打斷了對方的賭咒發誓，反而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望著對方：“你看看現在這模樣，像極了喪家之犬。”

賴雲生一怔。

“以前因為谷薰的死你受刺激、想我投誠，沒事的時候還發神經病這我都沒理會，畢竟——你還算辦事可靠。但是，那是我以為的辦事可靠，你看你到了現在……你覺得你想要參與這個計劃我就會同意麼？”

莫問殊的話賴雲生沒法反駁，這麼些天他反省了許多，他曾經因為迷戀谷薰，恨不得要變成和她一樣的病態偏執，到頭來卻因為自己這副神經自負的操作連自己最後的親人也沒有守住。

他現在滿心滿眼依舊還是復仇，但是這又與當初他想給谷薰報仇有什麼區別麼？

他覺得是有區別的，但是他還沒想好區別在哪。

而眼下看來，似乎自己沒有想好的話莫問殊並不打算再用他。

也許到頭來又因為自己這種狀態損了夫人又折兵。

“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你考慮清楚你今後想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我，來面對今後的事情。”說罷，莫問殊便不願再理會他。

……

“哎~這一次次的，莫問殊損兵折將不少。”看著窗外因為炎熱天氣而枯萎的樹木，段玉衡不禁聯想到了前段時間的四號基地失利而嘆息。

“不過也好……”段玉衡嘴角輕微的上揚了一個角度，轉過身看向已經給自己到來一杯熱茶的段榮，問道，“阿榮，你覺得我現在是不是應該不高興？”

段榮搖搖頭，只道：“老爺的高興與不高興自有自己的想法。”

“是嗎？我總覺得阿榮沒有往日那般關心我了……”

段榮心中一緊，但是面上卻未表現，眼中只是閃過一絲茫然，看向段玉衡否認：“老爺，我沒有……”

段玉衡見狀抿了口茶斂眸，像是沒看見他這般真誠的表現，然後耳邊只聽對方又道：“我以為老爺會一直因為範先生他們的死亡而不高興……”

“嗯，我是對那次的事情不高興……我手底下一半勢力都賠了進去，但是結果似乎並沒有換回什麼。”段玉衡並沒有好朋友逝去的惆悵，更多的還是利益算計，其實，段玉衡似乎變了，又好像一直沒變。

就像當初娶了範老的女兒也只是因為對方能夠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

廢棄的棋子並不值得他留戀吧？

段榮斂眸，漆黑的眸子裡一閃而逝的如有所思並沒有被段玉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