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還沒有那麼老。”
趙安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想要說什麼,但是都被老人制止了。
“走吧,回家。”
趙安點點頭,姚玉仙早就想回家了,迫不及待從地上爬起,直接上馬。
老人這次回梁王府,不在騎馬,而是乘坐馬車。趙安依舊騎著自己的白馬,至於姚玉仙,則是跟在馬車的另一側。
“這次比武如何?”
李澄掀開簾子,看著一旁騎馬的趙安問道。
趙安想了想,“顧愷之成名已久,我這次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他惜才,運氣佔了很大的成分。”
梁王可不管什麼惜才不惜才,既然趙安這麼說,肯定是十分危險。但是老人也不愚昧,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放手就放手。
雛鷹終究要飛翔。
“下次就不要冒險了。”
趙安點點頭,說道:“好,義父放心。”
姚玉仙只是平靜地看著兩人對話,既沒有出聲打斷,也沒有擔憂地看向趙安。
四個義子,老大孟拱,老二常遇春,老三姚玉仙,老四趙安。
孟拱早年間是梁王在戰場之上救下的孤兒,當時孟拱的親人都死在了戰場之上,還不是梁王的李澄不知道為何,發了善心救下孟拱。在這之後,孟拱便跟隨著李澄南征北戰,最後來到了涼州,任坐騎軍統領,常年在涼州的西邊,征戰西域各國。
常遇春當年是李澄的親衛,與李澄征戰沙場多年,曾經多次救下危機之中的李澄,而後被李澄收為義子。
趙安則是三個人當中的另類,按照某個在山水郎裡面的記錄,這位義子與梁王李澄之間好似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親戚關係,只不過對於這種事情,兩個人都沒有出面說什麼。
騎軍護送著幾人離去,而在遠處的平原之上,一身麻衣的顧愷之突兀現身。
顧愷之雙手負後,望著騎軍遠去的背影,並沒有說什麼。
在顧愷之的身後,有著一個年輕人,雙手立在身體兩側,神色恭敬。
對於眼前的師傅,少年只有敬畏,完全沒有半點別的心思。
顧愷之又何嘗不知道少年對自己的敬畏,他這一生只收下過五位徒弟,身後的少年是其中之一。
少年的這種心思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不改正,那麼終其一生,便會一直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武道之上再無半點進步
這樣的人,即便是天賦再高,也是無用。
站立許久,顧愷之緩緩開口,“有什麼事情?”
少年額頭之上,滿是汗水,實在是自己的師父氣場過於強大,實力又遠遠在自己之上。
“師傅,鐵桶關近幾日出現了不少的大明軍隊,不知道是何目的?”
顧愷之冷笑一聲,赤腳站在平原之上,“無事,前段時間去了一趟長安城,不過是怕老夫生氣,直接打到長安城去而已。”
“你放心回去,老夫去一趟梁王府,便會回鐵桶關了。”
說罷,也不理會少年,直接赤腳走在平原之上,慢慢悠悠走過山水,向著涼州境內的梁王府而去。
少年望著顧愷之離開這裡的背影,長長嘆出一口氣,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少年如釋重負。在師傅身邊多年,這種敬畏之心從第一天開始,便越來越重,半點沒有減弱的跡象。
穩住心神,少年望了一眼自己的師傅,而後轉身離去。
此時太陽早就不見,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月明星稀,青山村當中的大柳樹下,王逸盤膝而坐。
一個周天運轉完畢,將內力盡數湧入四肢百骸,一口濁氣從
王逸的口鼻而出,消散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