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在主神殿頂東角,哪怕距離主頂中脊的既川神徽還有段距離,但那也是頭頂……
師為只覺刻意遺忘的新仇舊恨再次湧上,一時五味雜陳心若油烹……為什麼要是既川?
師雲朝上一點:“見過它?”
師為深吸一口外界濃厚的闢非之力:“我騙自己看到的全是玄鳥,就是玄鳥……現在卻再不能自欺欺人,它們全是鳳凰。”
“你何止這一點自欺,便是在你面前的吾與吾說過的話,你都騙自己是彌留死亡時的虛幻。
死亡是一切的解脫。
沒有靈臺魂海,只剩下意識的你連換舍也做不到,擺在你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你不信吾能救你。
你放任自己迷昧,不在乎真假,即便覺得與吾的共鳴不可思議,仍固執地選擇忽略。認父也罷、認祖父也好,你不抗拒,全因你不在乎。”
洞徹的目光、平靜的神情,此時師雲是無上智者,緩緩開導著師為自我囹圄的心智。
“全是真的?”師為喃喃道。
師雲並不回答:“只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此時何年,身在何處,一切迷惑自解,但你想知道麼?”
生命力越旺好奇心越強,師雲撩挑他的好奇之心,是在助他恢復生機。
“你心如死灰,縮在殼裡等待消失,還不出來!”
師雲警醒的聲音如洪呂大鐘,師為只覺意識發麻,眼前幻彩迸射,迷障轟然四散。
“這是既川師氏的地方?”師為終於正視一切。
師雲微哂,不是冷笑但也說不上愜意:“你說得太保守,再大點說。”
師為試探又道:“……師氏王城?”
不是不是不是,一定不是……
師雲哼了一聲:
“七日間為父教你六日。這六日便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繼承師氏傳承的六個道日。
一道日可授一藝。在師氏祖巢也只有進入傳道山拜得精熟某一藝的座師,才會有人開啟一個道日傳下一藝。
開設道日的數量越多,代表傳道者身份越高。為父連開六個道日,你說這是哪裡,吾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