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對著嶺兵道:“那我走了。就在前面大商梁底下等你了。”他跨上風鹿就飛了起來。
嶺兵叫了起來:“哎哎!別忘了給我送水……”
林琪瑢一聽差點從風鹿背上歪下來,“你可真能想!不行!”
“那我真要渴死了啊……,你也不用在大商梁那等我了。我本來認為這些山峰中不缺水,哪想到慘烈到如此程度,現在一滴水找到都難!不知沉到地下八百里了……,完了——我要死了……”他大字的倒在了地上。
林琪瑢一拍風鹿,笑著就飛回了大商梁。
於是,他隔三差五在給溪湘汀瀾取藥的同時,都會看看嶺兵的進度,給他帶兩瓶水。
二十餘日後,林琪瑢終於在大商梁腳下等到了嶺兵。嶺兵這時,瘦成了人幹,但是精神卻是前所未有的風發!
他對林琪瑢喊道:“林琪瑢你遠點,我要留個影!別把你弄進去,就不妙了。”
林琪瑢躲遠了,嶺兵取出一枚紅色的蠟丸只一捏,從中就飛出了一枚如葡萄肉一樣的珠子,在他頭上盤旋兩圈,“噗”的一聲就化成了石質。嶺兵將其用手一抄,對著林琪瑢道:“好啦!你拿點好吃的下來。咱們兄弟好好吃一頓,然後我就得回去了。”
林琪瑢早就準備好吃食,飛上山壁就取下了一大包好吃好喝。兩人年歲相當,立馬一起吃喝起來。尤其嶺兵不知多少日子沒吃過飽飯,更是如狼似虎!
到吃了個半飽,他才有空開口道:“碧海柔雲獸出現了,世商危機很大,兄弟你要加倍小心。大幸的是你妹妹成功上界,你們林家籌碼多一些。”
林琪瑢道:“你一直隱藏在這些山裡,看到我妹上界不奇怪,怎麼知道碧海柔雲獸出現了?”
嶺兵“嘿嘿”一聲,“不瞞你說。這玩意,我從小學的東西里面早就認識,那天出新界的時候,上面還出現了什麼,逃不過我的眼睛。”
林琪瑢按嶺兵說的這些情況,心中已有所猜測,只是不好直接對號入座,問道:“不知你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方便說就別說。”
嶺兵沉吟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接些修仙界暗處的生意。”
林琪瑢明瞭,但也知趣沒有追問。
“我也聽說有人要遷界。如果真有決定,七大世商確實危矣。不過,遷界哪是那麼輕易的。況且碧海柔雲獸,並沒有對界內下手的意思。現在觀望的人居多。”
嶺兵嘆息一聲,“你說的對,遷界哪那麼好遷。就是逃命,這些凡人還有人管麼?也就是這些天宗,修仙高手們的事。咱們這些小人物,只能聽天由命。愁這些做什麼!”
“兄弟之言,謹記在心。七大世商現在境地真不太妙……”
“你有數就行!”嶺兵看著林琪瑢有些替他發愁。
林琪瑢將此事放下,遞給嶺兵一大塊肉,嶺兵接過也不再想這些煩惱。兩人嘻嘻哈哈吃了個過癮。
到了傍晚,嶺兵在林琪瑢指引下,繞到東北向外潛去。
林琪瑢在大商梁邊峰崖上,看著嶺兵的身影翻上了一座小峰,峰頭上嶺兵停下,轉身朝著這邊狠揮了揮手,才又翻下山,終於不見。
嶺兵離去,林琪瑢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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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溪湘汀瀾終於吐出淤血,臉色好轉,氣息恢復了一些。
他將終蓋天和林琪瑢一起叫來。在方圓罄上勉力點指兩下,將其交給終蓋天,命終蓋天帶林琪瑢回上都,把林家安置妥當。
隨即,他又把林琪瑢又抓到跟前來,拎著耳朵好好囑咐一番。林琪瑢被喝斥得有些狼狽,看得旁邊的終蓋天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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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林家重現,上都有些短暫小小的轟動。大宗門手段,非凡莫測,讓許多人大開了眼界。
此時林家上下才知曉了林婒成功上界的事,祖宅內舉行了盛大的祭告祖先儀式。全族一起為林婒禱告三日。慎重的將她的名字刻在了一塊新碑之上,以供後世子孫供奉。
錢靈霞在林婒閨房中痛哭一天,林宸鷟也是一起落了淚。
寶芋幾人則在平流居各朝天上拜了幾拜,為她們的小姐祝福。
因為九大宗同時受創非小,世商族人回族之事暫被延後。
林家宗祠商議了林宸鷟請要一處五進院子的事,決定直接將林琪瑢的平流居擴建成五進。林琪環原居所就與林婒故居一樣保留,另撥給家主院一處靠西的五進空置大院。
林琪瑢正式在林家族譜上,正名為林家這一代宗子。
因為碧海柔雲獸曾在商梁聖星顯蹤,如今又確認了它的存在,七家原先在商梁聖星上的短線商路,頓時成了人人自危的險地。是凡當年一些搞不清道不明的雞毛蒜皮的事,如今都成了碧海柔雲獸的豐功偉績,讓林琪瑢聽後啼笑皆非。
不過,錢家將錢國昆的死歸於了碧海柔雲獸,卻讓林琪瑢一下子停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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