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富眼珠子迅速地往周邊一掃,低聲說道。
是呀,這可犯難了,如今想跑出去就只能殺出去了,可三名領頭的衙役實力跟他們不相上下,還有其他衙役幫忙,就算他們四個人身手了得也未必能全部脫身。
何況眼下這副境地,四人表面聯合起來共渡難關,可終究認識的時日太過短暫,各個說得好聽,每天稱兄道弟,若是真遇到危難時刻,肯定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因此曹大富這一番話,讓眾人又開始猶豫不定起來。
“不是還有沈平嗎?這時候咱們幾個更應該團結起來,若是有他的加入,咱們這幾個完全可以威脅魏捕頭,還是可以商量的嘛。”
一人雙眼透著精明的神色,嘴角勾起笑意對著其他三人說道。
“對呀……”
眾人紛紛低聲應道。
現在可不是鬧彆扭的時候,生死存亡,臉皮什麼的都是可以拋棄在一邊的。
曹大富轉頭看了一圈,終於在大堂的角落裡瞧見沈平,剛想走過去沒幾步,他就發現沈平不對勁,眼裡露出驚駭,腳步不由一滯,大聲喝道:“ 沈平,你……你特麼怎麼了?”
他的聲音過於大聲,以至於大堂內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扭過頭,先是看向發出聲音的曹大富,隨即看向角落裡的沈平。
魏捕頭臉上閃過疑惑的神色,從椅子上起身走過去,他先是看了兩眼沈平,發現他只是用目光冷冷地盯著曹大富,還以為雙方鬧了什麼矛盾,邊走邊說道:“眼下的境況如此不明危險,我警告你們別給我整什麼么蛾子,要不然別怪我無情。”
凜冽的殺氣從嘴縫裡吐出。
要說這大堂裡最不安的就是魏捕頭了,自白霧出現之後,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便越發的強烈,他感覺有種很不協調的感覺,可硬要說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李羨與刑山不知所蹤,具體的訊息連他都不知道,而現在這裡屬他的官最大,魏思明可以感覺到眾人心裡的恐慌與不安,所以他不能亂,要是連他都亂了,萬一真要出了什麼不不可測的事情,那可是要翻了天。
“你們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呀!” 曹大富心裡急的火急火燎的,忍不住朝魏捕頭大聲吼道。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齊在沈平的瞳孔上。
“彼其娘之,什麼鬼?”
頓時一陣譁然。
下一秒,“鏘鏘鏘”的拔刀聲不絕於耳,冒著寒光的刀尖齊齊舉向角落裡的沈平。
原來沈平的瞳孔深處有一個黑點,他本身站的位置就處於角落,還處於陰影之下,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可當曹大富說出來之後,似乎感受到眾人的注視,那黑點在瞳孔裡滴溜溜直轉,而且每一秒都在變大一點,不過一兩秒的工夫,便佔據了整個眼瞳,光是看過去就極為駭人。
“殺了他!”
魏捕頭冷聲道。
這話是對商會四人組說的。
曹大富四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知道自己等人得上了,這個時候他們要是不出手就等於是純粹來旅遊了,殺了沈平就等於納了投名狀。
“那就上吧。” 其中一人抬起眼簾,露出兇戾說道。
下一瞬,四人便齊齊暴起,手中的刀斧劍往沈平的身上招呼去。
“嘶——”
如野獸般的嘶吼自沈平裡吼出,人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他已四肢著地如蜘蛛般攀附在牆壁上,發黑的舌頭從嘴裡吐出。
牆體崩裂,呈蛛網版撕裂開來,沈平四肢猛地發力,朝四人撲去,他的打法真如同野獸般,雜亂,毫無規律,單憑獸性本能去攻擊。
四人組不過短短周旋片刻,便把握到絕佳的時機,一人牽制住沈平的攻擊,其餘三人瞬息間來到其身邊,手中兵器狠狠砍下。
只見沈平的頭顱、心口,手臂頓時被武器貫穿,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曹大富眼露兇戾,粗壯的手臂一使勁,鑲嵌在脖子上的斧頭猛地一揮,大好頭顱頓時高高飛起,可是並無血液揮灑而出。
“不好!”
腦中警鈴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