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鳶這邊揮劍的速度越來越慢,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沒過一會,頭髮紮起來的頭飾被灑落在肩膀上,浸溼的頭髮在前額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心裡很是著急,一直冷靜和沉著的眼神裡也不有浮起慌亂,幾乎是以命令的語氣暴喝道:
“ 帶他們走!”
甚至一度蓋過了怪物的嘶吼聲。
這時候,她身後的人群裡,她身後的百姓裡,有人絕望、恐懼的瞳孔裡開始閃爍著一種不一樣的神采。
“女俠……我留下來幫你,你們走。”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留下,他們揮舞的木材也更加有力。
這些人的聲音穿過重重阻礙,鑽到了王鳶的耳朵裡,心底有一種難言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甚至這個時候,她已經有種感覺。
朝問道夕死可矣,
若是這次能夠平安的度過,她相信自己突破合一境應該是水到渠成了。
但是,
“你們快走,你們根本在這裡幫不上我什麼忙。”
人群的正中心,兩個孩子兩個婦女,其他的全都是男人,他們手裡都拿著木頭,這還算是他們路過一間小院子外面。
看見外面有堆積的柴火,應該是準備做過冬的用。
這時候別說有什麼兵器可以用了,能有個木頭之類的已經是非常可以了,放才作戰的時候,不是他們不想幫忙,而是就算他們捍衛不死,等待的結果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別說手裡拿著的是木頭了,就算拿著正常的刀劍那也未必能夠給這些怪物們造成傷害,要知道這些人裡面頂多有學過幾年武的,頂天了也就是在換血的階段。
事實上也是如此,真有實力高強的百姓,他們的下場就不是給夜蝠做實驗用了,而是成為某個妖怪的口糧了,或者是大聖嘴裡的一道佳餚。
這些百姓連人家身上的鱗甲都打不破,何談什麼幫上忙,不幫倒忙就要好了……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能在這裡還沒有死。
全靠這一匹馬還有這位不知姓名的女俠。
就算如此……也時不時有人被那些怪物迅速搶走。
人群裡有著壓抑至極的哭泣聲,所有人的精神有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方才就有個百姓實在受不了這種恐懼,直接衝了出去,下場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就在這個時候……
王鳶在人群的最前面抵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怪物襲擊,後面這邊……也出現幾個有血性的漢子願意主動留下來斷後。
與其說是斷後,倒不如說是送死來的更為準確一些。
他們先把兩個孩子送上了飛虹的神色,還有幾個人送了上去,就準備找個機會送飛虹出去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
丁天天神情黃恐懼到了極致,這傢伙求生欲基本是點滿了,加上這些誤入晚霞村的百姓根本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因為必須要有一個嚮導帶他們回去。
突然……
丁天天眼中陡然浮露出一抹幽暗深邃的神采,近乎一下子將他的心神給吞沒掉,傻傻愣愣的朝著王鳶那邊走去,特別是當他看到王鳶的背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殺機。
但是……王鳶並沒有注意到這股殺機,因為周圍想殺的她的人太多了,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誰想要殺她。
怪物?
人?
丁天天手裡有一個木柴,這個木頭很粗,也很重,畢竟是用來燒火的木材,不可能劈的太細。
但是要想拿這玩意去殺人,而且還是一根內鍛境的武人,那就有點天方異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