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明謀,這分明是在表白啊。
換句話說,這更像是在新婚典禮上,新郎對新娘的承諾。
等我們老了,爭取一起活過百歲,然後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世界上最長最幸福的婚姻是屬於寧初一和易褚檸夫婦倆的。
這麼別緻的白頭到老的說辭,寧初一是頭一次聽到,明明易褚檸語氣很尋常,就像在說今天吃了什麼一樣,但這種平淡如水的涓涓細流讓她的心都跟著嚮往了起來。
寧初一突然閉著眼睛,整個人都沉進了水裡。
影片那頭還想說什麼的易褚檸呆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過了十幾秒人也沒浮出水面,明明時間很短,但易褚檸有種度秒如年的煎熬感,他關切地喊了兩聲:“初一,一一?”
寧初一冒出了頭,她雙手抹去臉上的水,睜開了眼睛看向手機,目光熠熠。
“我們結婚吧。”她說。
易褚檸嘴唇微張,表情難得呆滯。
喉結上下滾動,他語氣滯澀地問:“認真的?”
“當然。”
易褚檸沒有再說話,似乎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
寧初一雙手託著下巴趴到浴缸邊上,臉離鏡頭離得特別近,她臉上的肌膚在放大的鏡頭裡也看不出太多瑕疵,細膩白皙。
“怎麼,不相信我的話?是你給我畫的美好藍圖,我如你的願心動了,你怎麼反倒不相信了?”
易褚檸舔了舔下嘴唇,眼裡透著極力壓制的喜悅,“相信,我只是……感覺有點不真實。”
“覺得不真實啊,那我給你來點真實的,等月底參加完時裝週,我們就去登記結婚。然後再去告訴你家老爺子,要是能氣死他更好,易家財產直接就是我們的。”說著說著寧初一又習慣嘴欠地開了句玩笑。
易褚檸低低笑了聲,寵溺地附和:“好,氣死他。”
現在用“高興”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開心,即便之前寧初一答應和他在一起,也沒有現在欣喜。
“不過結婚的事先別透露出去,要知道娛樂圈有個定律,秀恩愛死得快,所以我們還是悄聲談戀愛吧。到時候我們可以用工作的名義去度蜜月,聽起來是不是還挺帶感的?”
用工作的名義去度蜜月……
易褚檸抬起手,手指半曲抵著唇笑了笑,“現在輪到你給我畫藍圖了嗎?”
“那這藍圖讓你心不心動?”寧初一朝他眨了下眼睛。
“恨不得明天就去蜜月旅行。”
寧初一笑,換做以前,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在浴室裡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而且還是用這種輕鬆的語氣說出來的。
少女時期情竇初開時,她也曾想過以後求婚的情形,普羅旺斯的花海里,挪威的北極光下,一望無際的雲巔之上,或者魚群圍繞的海底,她吻上喜歡的人,唇齒觸碰間過渡一枚戒指……
後來想起來就覺得怪噁心的。
不過如果對方是易褚檸的話……好像也不覺得噁心了。
寧初一眼珠轉了轉,有點躍躍欲試。
和易褚檸結束電話後,寧初一心裡已經沒有半點不愉快的情緒了,她也沒有急著睡覺,而是著手安排起了工作上的事。
她要儘快讓富貴公司走上正軌,然後帶著她家易老師去帶感的蜜月旅行。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