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今收到愛國義士送來的盤尼西林兩萬支。”落款是李某某。
“今收到愛國義士送來的槍支一車。”落款張某某。
整整一匣子,全是這樣的字條,密密麻麻,小小的一張紙輕如鴻毛,代表的意義卻重若千斤,夏爺爺從來沒想到要用這些做什麼,捐贈更是他自願的,他只是想用自己擅長做的事情,為祖國做一點事而已。
只是他怕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不在後,自己的後人會輕易的就被人給算計死了,只為了他留下的那些財産。
將所有東西都一股腦的收進了空間,別墅的時候她眼眶還有些泛紅,來的時候是翻牆,走的時候就是直接走正門了,門也不用關,也省的等下過來的人撞門了。
她將之前從別墅裡搜到的證據送到了事先找到了,那爛人的對家手裡,當然她也是打聽過的,這人手裡並沒有過“冤假錯案”,更沒有插手過這些“冤假錯案”從中吃人血饅頭,為人也還算清正廉明。
這人是近一年爬上來的,年紀輕輕的手段能力都不俗,所以才遭了那渣宰的嫉妒,想著法子打壓,兩人如今都是副手,因著老領導馬上要退休,兩人都在爭取那個位置,夏盈盈相信有了這些證據,以對方的實力定能扳倒那渣宰。
她將東西放到人門口,然後敲了兩下門,聽到裡面的響動,這才隱沒到了暗處,確定東西被人拿走,她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大清早,夏盈盈坐在旅社二樓窗邊,喝著豆漿吃著油條,看著樓下主街道上被人拉出來遊行的那一家人,老的小的再加上兩個年輕的被人打斷了手腳的殘廢,老的小的被人用繩子捆著推著走,而那倆殘廢則是直接被人給拖著走的。
這些年這人仗著職務之便可沒少得罪人,更沒少禍害人,所以他一倒臺,這些人可不就能吃口氣了嗎?扔石頭的,爛菜葉的,還有潑糞的,總之是一場帶著味道的“歡迎會”就是了。
雖然這味道破壞了夏盈盈吃早飯的慾望,但並沒有弄壞她的心情,看了出好戲之後,她打算起身去換衣服,接下來下一個“幸運兒”該是誰?她很期待。
她之前查的資訊裡,查到了當年參與過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些名單裡的人有好些都因著各種原因要麼死了要麼下放了,夏盈盈嗅出了這裡面的不同尋常。
想著事情,目光無意識的落到了下面街道上,一張與記憶力相似的輪廓,動作一滯,隨即她快速換了衣服往外跑。
可惜這會兒人已經不見了,她想到剛剛那眼,對方剛剛分明穿的是制服,所以他是革委會的人?
相似的容貌,還有當年參與事件的人,一個個莫名的倒臺下放死亡一條龍服務,有個想法在腦中成型,這太瘋狂了。
她之前查了革委會所有人,壓根就沒有姓夏的,所以他也是改名換姓了的,要真是那樣,可就太好了。
人就在革委會她也不著急了,上樓去拿了包,這才往革委會走,也沒上去直接問人,而是在外面一個必經路口等著。
她在外面蹲了一天也沒將人蹲到,她不知道的是,因著她那份證據,對方忙得腳不著地,今天抓這個明天抓那個,每天都在抄家中忙碌著,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等到夏盈盈蹲到人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三天了,這人還是第一次來上班。
夏盈盈猜到對方可能出去忙去了,只是京城這麼大,她又不清楚對方會去哪,再有對方要是真是跟著她給出的那份受賄名單跑的,那她也不知道具體那個時候去哪家,更不清楚具體位置,於是她覺得還是守株待兔最省心,他總會回來的。
三天之後她終於是蹲到了人,遠遠的看到人,她慢慢的走出了巷子,對方一臉疲憊但看著精神還算不錯,模樣比記憶中更俊俏了,只是再沒有了記憶中的朝氣蓬勃,現在整個人看上去儒雅,但眼神中偶爾透露出的危險陰鬱卻是遮不住。
突然被人堵住了去路,夏琛步子一頓,原以為又是哪個姑娘,他直接躲開往右,結果對方跟著往右,他往左對方跟著往左,他有些不耐了。
“這位,我明白你的心思,但在下現在沒有成家的·······”說著便不耐的抬眸,結果說道一般卡住了。
“你·······”他嘴唇顫動了一下,眼眶一下就紅了。
“是小妹嗎?”
夏盈盈只是笑眯眯的點了下頭,夏琛的淚一下就崩不住了,自父母過世之後,他就再沒過,不管受到什麼苦,他都默默嚥下去,只心中一個信念,那就是報仇。
可此時見到小妹完整的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卻是再也繃不住,但很快他又控制住了自己,狠狠的抹了把臉,上來拉著夏盈盈的手。
“跟我走。”
夏盈盈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她跟著人到了離開了這裡。
跟著人來到了郊外第一個小院,剛關上門,她就落入另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小妹,你還活著,太好了。”
原本懸在半空的手,在聽到這句帶著濃重鼻音的話,那隻手最終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只輕輕幫他拍著。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兄妹倆就這麼相擁著站了許久,直到兩人心情平複了才松開。
平複下來後,這才坐下來將互相說說這幾年兩人的境遇,跟她想的一樣,夏琛也是被改名換姓的被送了出去。
只是他下鄉半年就抓住了機會,上了工農兵大學,之後又輾轉的回到了京城,也是回來後才知道父母妹妹都已經不在了,外祖家也都被下放了。
他為了報仇,為了不讓人察覺他是原來的夏琛一直也沒跟被下放的外祖他們聯系。
再有一個也是怕親人被他連累,他進g委會之後,為了往上爬可是做了不少激進的事,可以說得上是不擇手段了,他自也是怕人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