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個小廳,是家人平時看電視、吃飯的地方,一樓的大廳是用來待客的。”
“這個模式現在也在沿用。”
“對,大宅那邊也有兩個客廳,大廳是接待外客,小廳是內客,大家都習慣這個模式了。”
霍予沉身上揹著一個人像是沒受什麼影響似的,步履從容地走到二樓最盡頭的房間。
那是所有房間中第二大的房間,裡面有兩張床,兩個書桌和兩排書架,書架上還擺滿了書。
霍予沉把陸一語放了下來,說道:“我小時候大部分的回憶都在這裡。媳婦兒,好好看看。要是覺得我的童年不錯,你就把它當成你的。以後別人問起你小時候的事兒,你就直接說,我不收你版權費。”
“謝謝霍董如此大方慷慨。”陸一語忍不住拿起相機拍了許多照片。
然後坐到小書桌前,看著窗外的果樹、院子,笑道:“霍董,以前你在這裡寫作業的時候覺得舒服嗎?”
“還行,沒有特別的感覺,就是覺得那時的風特別清爽,蟬叫挺煩人,從早叫到晚,吵死了。”
陸一語被霍予沉的表情逗笑了。
她站起來,在霍予沉看著窗外的時候用力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爾後,迅速退開。
霍予沉微眯了眯眼,笑道:“媳婦兒,我覺得有必要教你什麼叫親吻了。”
說著,長手禁錮住眼前小女人的腰,將她圈進懷裡,然後吻了下去。
陸一語起初的訝異散去之後,閉上眼睛輕輕地回應了起來。
蟬鳴、烈日、清風,拂面而來,讓陸一語升起一種恍惚感,彷彿這才是她最初的童年和成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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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陸一語的甜蜜,陸微言的情況則糟糕了許多。
陸微言奄奄一息地瞪著眼前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臉上一片驚恐之色。
她不知道她在這裡待了多久,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光亮。
只有一張小得可怕的床,乾糧和簡單的飲用水,以及一個小得僅能洗澡、上廁所的衛生間。
其他什麼都沒有。
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讓她無法預估裡面會突然爬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而那深濃的黑暗不時浮現起陸一語的臉,還有很多她根本已經忘記,現在逐漸浮現出來的回憶。
越久遠的回憶,現在記得反而越清晰。
她記得那時候是傍晚,她剛被老師罵完蠢貨和智障後,看到陸一語正騎車回家。
她還不知道什麼是厭惡的時候,就推了小區的幾個小朋友出去。
陸一語差點因此而摔倒,扎到滿是碎玻璃渣的牆頭。
如果那時候陸一語就摔毀容或死了,她在學校和家裡的地位就越來越不一樣了。
她這些年也不用費勁心思跟陸一語爭,活得這麼累。
可是陸一語非但沒有死,反而活得越來越好。
陸一語過得越好,就越能反襯出她的落迫與無能。
前段時間她還看到陸一語重新拿到了她賣掉她設計圖的那個專案。
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刷掉了她的職業汙點。
陸一語居然總是這麼走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