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言看著他真誠閃亮的眼睛,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自從她坐上輪椅之後,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
她心裡有時候特別感激他們的熱心幫助,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總是需要別人過多的關心才能好好的存活。
年輕男人見她沒什麼反應,再次解釋道:“你放心吧,我就是看你在這裡等車不太方便才過來的。”
陸微言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不信任你,謝謝你。”
年輕男人的外套被雪打溼了一塊,他似乎毫不在意,問道:“我是要扶著你,還是抱你上去?”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陸微言有些吃力的扶著車門,把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挪進了副駕上。
男人將她的輪椅和行李摺疊好放到後座,才重新坐回了駕駛位。
陸微言在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看了一下襬放在車前窗的駕駛證,自然看到了他的名字。
那是個很普通平凡的名字,叫劉誠。
跟他的長相確實挺搭的。
劉誠坐穩之後就發動了車子,車子以一種平緩的速度往前開。
陸微言給劉婉寧撥了個電話說是已經上車了,說了大致到家的時間。
劉誠見她已經打電話通知家人了,就說道:“我過去那邊買點花回家,你呢?”
“我爸媽在那邊。”
“那挺好的,快過年了,你腿腳不方便就不要經常在外面走,會容易遇到那些頑皮的孩子往你身上或輪椅下扔鞭炮。”
陸微言疑惑的看著他說道:“你以前做過這樣的事?”
“沒有,但見過不少。現在的孩子有不少是被家裡人給寵壞了,無法無天的,什麼事都敢做。就算給別人帶來麻煩,危害公共安全,他們只是覺得好玩,不會覺得那是影響了別人。”
“我目前遇到的那些孩子都還好,沒有那麼頑皮。”
“那就好。”劉誠笑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特殊學校的老師。”
劉誠在紅綠燈的路口停下,轉頭看向她,似乎是在打量,“你這氣質看起來也挺像的。”
“怎麼看出來?”
“你的氣質很溫和,給人的感覺挺舒服的。”
陸微言自嘲的笑了笑,胸中突然竄起了一股強烈的傾訴欲。
她跟這個男人只是萍水相逢,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再見面。